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徽音就醒了,她的睡眠一直很淺,在現代是不得不如此,如今已經成習慣了。偏頭一看,胤禛躺得中規中矩,她不免為清朝的皇子感到悲哀,連睡覺的姿勢都被訓練過……本來無意一瞥,沒成想觸目那張臉後,竟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來。因為修仙的緣故,她的修為雖不高,視力還是提高了,借著微光看到四阿哥清俊的麵容,微陷的眼窩,纖長的睫毛黑而濃密,眉毛英挺,鼻子立體,唇形……嗯,唇形也很好看,總體來說這張臉還是很不錯的,果然古代的畫像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徽音回想清朝曆代皇帝的畫像,她曾對比過,總覺得隻有雍正的畫像好看一些,其他的皇帝長相都挺對不起觀眾的,就是康熙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完全乾篦得像個普通老頭子。此時此刻這麼近地細看真人,徽音心裡好受多了,胤禛皮相不錯,至少以後如果有了孩子,長相上絕不會太脫離她的審美。
胤禛忍不住了,宮裡生活過的人,對他人的視線總是很敏感的,被這樣注目著,醒不過來都怪了。他睜開眼涼涼掃了眼盯著他似在想什麼的女子,翻身坐了起來:“怎麼,爺的側夫人喜歡大清早用這種方式叫起嗎?”
徽音好像完全聽不出話中深意,彎唇一笑下床了:“四阿哥,奴婢為您更衣。”
胤禛站在床邊,任由自己的側妻前後忙碌,發現隻到他肩膀的徽音,有些偏瘦嬌弱,平日裡根本看不出這一點,她完全不似一般漢女那樣弱柳扶風,除了身形外更像八旗之女一些。穿好常服,胤禛挽著袖口,卻看到了左手腕上那串紫檀木佛珠,手串多墜了個紅玉似的珠子,用手一摸,竟有暖意透出來。
“徽音,這是何物?”
聞聲轉頭的女子順著長發的手一頓,笑盈盈地看向問話之人:“四阿哥第一次叫奴婢的名字呢!”她注意到胤禛眼底掠過一絲不自在,指著那個珠子解釋,“您知道的吧,奴婢出身盜墓世家,寶貝定是有的,這種珠子不知是從哪裡得的,反正冬天可以取暖是真的,您經常外出,騎馬啊、候旨啊、祭祀的,難免受凍,戴上它就好受多了,呐,這裡還有辮繩墜角,奴婢也給您戴上?”
胤禛信她有寶貝,可是這東西有取暖的作用,他卻是將信將疑的,隻是試試也無妨。順勢坐到鏡子前,徽音湊近些打散了胤禛的辮子,準備重新給他梳一遍:“四阿哥,這珠子若是好使您自己曉得就成了,可千萬彆告訴皇上啊!”
聽到這話,胤禛不禁抬眼透過鏡子看向後麵為他梳發的女子,正巧看到她皺了皺鼻子,有些不爽的樣子,微微一想有些明白了,想來徽音還是怨皇阿瑪的,不肯給出一丁點好處,前天她的嫁妝單子送來時李德全抄了一份,皇阿瑪的小心思也太明顯了,無怪乎徽音會這樣。
對於胤禛沒有回答,梳辮子的某人是心裡有數的,隻要他聽進去就可以了,有些事不消明說,擺出個態度就成,如今她已經嫁了,按封建社會的規矩來說,榮辱都係在了胤禛身上,康熙那邊她劃分得越乾脆越明白,作為丈夫的胤禛才會越滿意。
“洗漱吧,用些早膳進宮請安。”收拾整齊的四阿哥起身吩咐,麵色清淡,看不出任何或欣喜或不滿的情緒。
徽音叫了候在外麵的奴婢進屋,今天的挑戰才算是剛剛開始。
依規矩,臘月初七這天,徽音是要跟著胤禛進宮請安謝恩的,至於給嫡妻請安、見見四爺的其他女人都得往後排。由於康熙和太後擺出來的對她的喜愛,所以進宮請安這事被關注的程度不亞於之前的耀妝和婚禮,徽音本在宮裡待過半年左右,規矩什麼的全部不存在問題,更何況她不似一般現代人那樣,有一種顧慮尊嚴、傲氣什麼的思維定式,“能屈能伸”這四個字她不止知道,還行動的很徹底。
烏喇那拉氏是第一次見到徽音,雖說之前人就在寧壽宮,可皇阿哥裡麵有機會見到的都少,更何況是難得進宮的她了,初聞賜婚旨意不久,她約見過五夫人,想著打聽一下快過門的側夫人是個什麼性情,結果五夫人笑著搖頭,隻給了一句話:人挺和氣,也會說話,具體的……不好說。烏喇那拉氏得到這麼個說法,心裡是有些忐忑的,她嫁給皇子做媳婦,家裡麵是大力教導過的,觀人品性說不上十分準,六七分總是有的。五夫人縱然家世不顯,該教的並不會比彆的皇家媳婦差,能讓她覺得“不好說”的人,該是什麼樣子呢?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