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靜極了,腿麻的高無庸不由自主看向書房一角放的那個元青花瓷瓶,那是昨個兒側夫人親自鑒定後買了送給爺的,沒想到今兒就發生了這種事,對夫人……他也是查到這麼多事後有點膽寒,幾年了竟從不知夫人也是如其他幾個主子一樣,一直在爺背後使手段、騙爺!
“她醒了嗎?”
忽聽詢問,高無庸機靈地回話:“還未得信兒,側夫人應是沒醒。”
“爺,宮裡來人,皇上宣爺進宮。”門外有奴才出聲,突然稟報道。
胤禛努力平息情緒,冷著臉站起來:“給爺更衣,高無庸,時時盯著西北院的消息。”
高無庸伺候著給主子更衣,心裡不禁對側夫人重視了幾分,他跟著四阿哥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誰能得主子如此看重。至於進宮的胤禛要麵對的是什麼,就無人能夠揣測了。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徽音剛把莫璃弄到無涯居,就被一把抓住了。
“你怎麼樣?受傷了嗎?孩子呢?”炮彈一樣問完,莫璃才發現麵前的女子從上到下都完好無缺,完全不像傳得沸沸揚揚的四貝勒府房塌案中的主角,直接就是個沒事人。
看著原本擔憂焦急的女子大鬆了口氣,徽音淺笑依舊,隻是精神看起來有點不好:“我沒事,很巧合地早走了幾步,沒有像你想的那樣被壓在下麵。”
攤坐在沙發上的女子翻個白眼:“巧合?我看是你自己弄得吧?嚇死人不償命是不是?”
徽音搖搖頭:“不,烏喇那拉氏真的動手了。”
莫璃猛然坐正,在觸目好友認真的目光後,眯了眯眼思慮片刻道:“徽音,不如……我來幫你吧?畢竟我在宮裡待了五年了,清朝女子的手段見得多一些,你一個人總是難免疏漏,萬一著了道,後果實在不好說。”
“你肯放棄低調生活了?”徽音眸中亮光一閃,並沒有說明她目前的能力已到了什麼程度,反而很平靜地反問一句。
莫璃毫不在意地擺手,眼睛裡似有種了無生趣的感覺:“現在這條命,完全是偷來的,我本想安靜地度過也就是了,如今能幫幫你這個好朋友,總算還有些用處吧!”
“既然你決定了,我自然是高興的,隻是……你怎麼才能進四貝勒府?”徽音暗喜,她之前想過這家夥能在身邊就好了,可是兩人相交,她不能單方麵要求什麼,眼下卻是正中下懷了。
“我活動活動,你再去求求胤禛,讓個妃子賜人好了……嗯……讓佟貴妃吧,胤禛在她跟前能說上話,什麼道妃德妃的,根本不用考慮!”莫璃對德妃不感冒,略微一想這麼說道。
“好,我回頭去找胤禛說。”
“現在給我詳細解釋一下‘四貝勒府房塌案’,宮裡的消息太不可信了,內幕什麼的根本打聽不到。”莫璃甩甩胳膊,去廚房搗鼓吃的了。
徽音好笑地簡單解釋了一遍,任人周到地照顧著。
“你屋子塌了,你住哪兒?”莫璃疑惑。
“當天下午,我醒來後讓詩韻收拾了東西,胤禛從宮裡回來後,我去求了他們夫妻倆,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被允許過幾天搬到小湯山去。這幾天嘛……在偏房裡將就著,那動靜太大了,房子得重新修繕,我攬了工程的費用,過段日子開工的時候,我會送份圖紙,重修就按照我的意思了。”
“該不會那塌了的房子是出自你的手筆吧?”莫璃挑眉,其實已經肯定了。
徽音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烏喇那拉氏確實動手了,但是她隻想小打小鬨弄掉這個孩子,宋氏也下手了,目的和烏喇那拉氏一樣,我隻是給了她們動手的時間,至於結果……我僅僅擴大了一下結果,順帶撇清了自己而已。”當時她用精神力推倒了書架、移動了那堵牆的支撐,沒想到修為僅到練氣初期所具有的精神力使用過度,竟讓她直接昏迷了。好在,精神力這東西容易恢複,要不然可真要悔青腸子了,就是因為用的是精神力,所以除了她誰也不知道,即便康熙和胤禛查了,也沒她什麼事。
“這次動靜太大,胤禛一定仔細查了,康熙……應該也會查吧?”莫璃思考一下說道。
“誰知道呢,管他們查不查,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要如願搬去小湯山,其他的與我何乾?”徽音笑答,心情看起來很好。起初她隻是把靈識抽出六縷分彆監視那幾個女人,畢竟有什麼暗算,身為主事人的她們就算不自己做也會清楚,結果就提前捕獲了消息,考慮一番後她就決定順著她們的小動作利用一把。實在是那院子住著真的沒有小湯山那邊方便舒服,弄塌房子,不僅有借口重新按照她的心意修整那院子,也能回小湯山過段鬆乏日子,至於旁的什麼,她還真沒多想。
“哎,你這真是世家養成的生活習性,半點不舒服都受不了!”莫璃無奈了,就為這個,竟然弄出這麼大動靜,讓她說什麼好呢?
“難道你不是?既然承擔了相應的責任,我為什麼不能得到相應的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