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董鄂家的嫡三子,當年太宗的東果公主,就是賜婚到我家祖上的!”
我聽後有些自卑地低了頭,這樣的家世,怎會是一般人?日後定是與我不同的,他……太顯赫了!
“喂,你們兩個,究竟換……為什麼還沒穿好?”那個女子一腳踹開了門,看到我們站著沒動,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你這什麼破衣服?爺不會穿!還有,你到底是什麼底細?膽敢劫持董鄂家的嫡子,還不速速送爺回去?你可知爺的阿瑪是誰,爺的額娘又是……啊,放手,你敢揪爺的耳朵,爺定要……”瑞琪氣勢淩人地斥道,可此時他卻隻能點著腳尖不讓耳朵那麼疼。
“小小年紀,誰教的你滿口是‘爺’?姑奶奶警告你,在我的地盤上,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好凶惡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莫教官的感受。
我和瑞琪邊套衣服邊打量四周,直到出門後,才發現這是一處山林,身後就是我們剛剛出來的小木屋。
“站好了,挺胸、收腹,讓你收腹,你聾了?”那女子提起竹條就抽到了瑞琪的腹部,力道不似作假。
我的餘光裡,是瑞琪憤怒不服的眼神,他……大概第一次被這樣對待吧?
“看什麼看?站好了!”那女子豎眉大吼,而後站在我們麵前,到膝蓋處的靴子後跟一靠,筆直地挺身將右手成掌平舉於眉邊,毫無表情地說,“我姓莫,從現在起你們可以叫我‘莫教官’,我將教導你們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軍人?
我和瑞琪都訝異了,我們相視一眼,皆有些驚疑不定。
“你們都是旗人出身,家族裡大半為武將出身,將來必定也跑不了從軍一條路,最重要的是,你們的資質不錯,所以我決定用大清沒有的方式,來訓練你們成為比你們的族人更出色的軍人。”
我有些意動了,彆說從軍能否晉升,單能得餉銀這一樣,就讓我想去嘗試。
“條件,還有,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們?”瑞琪忽然冷下小臉,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對麵之人。
“好小子,就憑你這眼神,我就教定你了!”莫教官忽地笑了一下,語氣略顯愉快地道。
瑞琪的話,也讓我醒了神,是啊,如今身在何地尚且不知,更何況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說要教人就學嗎?
“條件簡單,隻要你們從軍了,在根基穩固之後的五年內,為我做一些事就可以了,放心,不會是很難的事,最多也就是安插個人,調軍是絕對不會的。”莫教官認真地回答,她的眼睛看著我們,顯示出了誠意。
“好,我學!”瑞琪爽快地應了,他轉頭對我道,“泰格,隻要日後從軍了,不讓我們調軍,就可以答應她,多學一些總是好的!”
我看出來了,瑞琪的眼底劃過一道光,他……其實並沒有信這個人,此時這些話,不過是說著給這個人聽的。
莫教官給的衣服是綠色的,上衣和褲子分開,而且是很貼身的款式,聽她講,這樣的衣服便於行動。一個多月,從穿上那身衣服起,我和瑞琪跟著莫教官在山林裡待了一個多月,露宿都是常有的事,不過也是這一段日子,讓我們充分認識了這個女人。
起初的懷疑、小看、防備,在一個多月的相處中,漸漸變成了佩服、認真和尊敬。
莫教官明明是個女子,但是在山林中時,她一邊督促我們進行各種奇怪的訓練,一邊教我們一些知識,比如野外生存的常識等等。而且,這一路上,明顯可以發現,她的體力、敏銳力都萬分出眾,好幾次帶著我們避開了危險,緊接著就教我們如何發現危機,如果不慎中招,該如何救人或自救。
一個多月過去,我再次醒來時,還是在家中的柴房,天亮後一問額娘,居然隻過去一夜?
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自己告訴自己,那是夢,隻是一場夢罷了。但是清晰的夢境,以及那真實的一個多月的經曆,卻讓我猶豫了。如往常一樣做活、打理家事,連著好幾日,再沒有出現那種奇異的事,我漸漸相信了,那是一夜之間的一場夢。
可是,就在十五天後的晚上,入睡後我再一次夢到了同樣的人。
瑞琪也在,他和我麵麵相覷半晌,狠皺眉頭道:“泰格,我問過阿瑪和他的幾位好友,莫教官所教的都是對的,行軍在外確實很實用。”
“所以……”我咽了口唾液,似驚似疑地接了下半句,“這不是夢?”
瑞琪有些沉重地點頭,拉了我起身:“先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