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胤禛不由得看向身邊的女子,暗道:她應該是知道這個的,不知會不會原諒顏顏?
徽音沒注意這些,她心裡盤算著,等玲瓏回來了,一定要好好教教,怎麼說也是她的女兒,她怎麼對待那是她的事,可旁人想怎麼著,就絕對不行了!多教教,也不至於被人欺負算計了去!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雍親王府除了寧楚格以外的女人都很急,因為深得太後娘娘喜歡的側福晉要生了!
其實雍親王府裡又要添孩子的事,沒有誰刻意瞞著,康熙沒有,胤禛也沒有,隻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側福晉懷孕、生子都不在府裡,這一點讓烏喇那拉氏為首的眾女人很不滿、很不安。
最可氣的是,皇上賞得賜園,她們沒一個去過,即使是烏喇那拉氏,借著養病想去,也被胤禛駁了,理由是園子還沒修整好。
大家都清楚,這擺明了就是托詞,若是沒修好,怎生得側福晉就住進去了?於是,一眾女人暗暗憤恨不已,心知王爺是有心護著那個來曆不明的賤人平安生產,一時之間羨慕嫉妒恨充斥著整個雍親王府。
當然,這些胤禛是沒機會看到了,他被康熙派出去辦差了,核查幾省的錢糧問題,彆人不清楚,得了徽音告知的“改革”兩字,胤禛明白這是要追討欠款、革新吏治了。
由於圓明園哪個女人也沒去過,諸如格格、侍妾之流根本沒有機會安排人手,而福晉和側福晉,雖然有權力派人過去,可……她們沒想到,徽音住在湖心島上,島上人手已經夠了,沒有胤禛和徽音的命令,誰也無法上去,更彆說做什麼手腳了,連看一眼情況都做不到。
於是,一入九月,雍親王府的女人們,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坐立不安。
除了她們,還有一個人很關心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那就是康熙。他一直命暗衛盯著,當知道無法鑽空子上島後,不禁鬱悶了,這個四兒子如今行事越發周密了,即使人不在京,也安排得滴水不漏。不能悄無聲息地探知消息,他就隻能命人守在岸邊,希望最早弄明白那個孩子的性彆。
不過,和胤禛不同,也和烏喇那拉氏她們不同,康熙的心思要更複雜深沉一些,自得知徽音時隔九年再次有孕後,他就一直盤算著什麼,且未曾顯露出分毫,所以誰也不曉得這些,除了……與他合作的徽音察覺到了些,連胤禛都不知道他在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九月二十,西郊下起了雨加雪,徽音開始陣痛了,詩言六個從月初起就全部上島了,得知主子陣痛了,立刻和新選出來的八個小丫頭忙活開來,燒水的、準備東西的,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接生。要說這個接生嬤嬤的問題,是徽音死犟著不要的,為此還和胤禛紅了臉,最終接生嬤嬤還是準備了,隻不過不在島上,被打發到岸上去了。
躺在床上,徽音忍著肚子一陣陣的痛,吃著詩情端來的湯麵條,簡直淡定地令人發指。要說她為什麼不擔心,隻能說有作弊器在手,真的很強大。當初玲瓏出生時,情況危急更勝於百倍、千倍,但是去了須彌境的五行湖,她獨自一人照樣在水中分娩了,這一次她還特意為了生產把雪苑叫了回來,如果情況不對,去須彌境就好了。
詩語和詩言一直看著宮。口的打開程度,她們一個是大夫,一個是生了兩胎的,所以都很有說話的資格。
這天傍晚,外麵放晴了,晚霞鋪陳了整個西邊的天空,映得福海像片金色的海洋,徽音疼了約摸四五個時辰,終於順產生下了這個從懷孕起就分外安靜的孩子。
雍親王府的七阿哥出生了!
這個消息,當天夜裡就送達了各處,所有關注此事的人自是反應不一,但是這些可不關徽音的事,她正操心剛出生的兒子呢,哪有空理會那些。
頌音閣裡,徽音抱著繈褓中的兒子,滿心滿眼的慈愛,產房已被清理乾淨,她掐了個除味術,血氣就徹底沒了。詩言她們,除了正在忙的,都圍在了這裡,欣喜地巴望著小主子。
“主子,您瞧,小阿哥的眼睛像您,嘴巴也像您,模樣可真好看,日後定是個俊俏的!”詩韻笑得很開心,她剛剛還鬨了笑話呢,把給小主子做的衣服都給抱了出來,結果很多都是幾個月以後穿的,可見是興奮得沒邊了。
徽音低頭親了兒子一口,撩起衣服哺喂他,同時抓著他的小手腕把了脈。因玲瓏就是她親自喂的,所以幾個丫頭也沒覺得有什麼。
“主子,奴婢看過了,小阿哥比當初的格格還健壯呢!”詩語見此開了口,突然她驚呼道,“看呐,小阿哥在看主子!”
眾人注意力集中,果然看到吮奶的孩子睜著一雙點漆一樣的眸子,盯著喂他的徽音看,顯得萬分可愛招人。
“剛出生的孩子哪能看清楚東西,隻是循著味道罷了,瞧你一驚一詐的,當心唬到主子!”詩言進來的剛好,拍了詩語一把,嗔怪地瞪她,“虧你還是個當娘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留下一個人,都去休息吧,明日起換著過來就是了。”徽音抬頭吩咐道,“對了,讓人報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