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海天音的靈樹下,身著青色綾羅裙的女子忽地閃身而出,仰頭看著已呈遮天避日之態的靈樹,剛剛喚她的就是靈樹的器靈,這還是第一次,她不在跟前便能聽到他的聲音。
“去年你與那人間帝王重歸於好,修為邁入了金丹後期,我也因此受益,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化形了!”器靈有點喜不自勝,又有點單純的興奮和期待。
“你若化形了,須彌境會如何?”徽音很能理解器靈,畢竟擱誰身上,等這麼些年才等到這一天,都會興奮狂喜的,隻是須彌境的能量來源一旦沒了,會成何等模樣?
“徽音不用擔心,我隻是從靈樹中來,而非靈樹本身,反而我化形後,就不再汲取它的靈氣,它衍生靈氣,卻也以這些衍生出來的靈氣為生,隻要有你在,它的生氣不散,自然繁茂依舊。”器靈解釋道,他心裡清楚,這一問並非徽音不舍須彌境這等逆天至寶,而是純粹地疑惑而已。
器靈比誰都明白,這個女子對凡世的執念太少太低,若非如此,僅有絕佳的資質,也不可能憑著每日固定的那點修煉時間,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成為金丹期高手,更重要的是,她的感悟能力實在是極出眾,心境更是因閱曆和遭遇而強上不少,這些都注定了她必然有所成就。
“原來如此,你可需我做些什麼?”徽音多問了句,這些年器靈幫過她不少忙,修行講究因果,雖然他們間的因果早已糾纏難辨,可就算撇開這個不談,她都該儘心相助。
“沒什麼要做的,不過……徽音,有件事必得你來。”
“你說。”
“給我取個名字吧!”器靈鼓足勇氣道。
“名字?”徽音初時有些愕然,隨後便理解了,她左右踱步想了想,“你生於靈樹之中,樹屬木,你便犬木’為姓;心之所,謂意,修行既是修心,第二字便犬意’;我輩之人逆天尋道,追求天道的奧秘,你雖為靈,卻同樣如此,第三字便犬追’字。木意追,你覺得如何?”
“木意追,我很喜歡!”器靈,不,應該是意追開心地認可了這個名字,但片刻,他語調低下來,略帶憂心地道,“徽音,你須知大道無情,大道為公,切莫被魔障掩目,迷失本心,那是修煉之大忌啊!”
徽音吐出一口濁氣,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寧然,她的心終於能徹底靜下來了:“多謝你了,不為外物所惑,不為外物所動,身心雖在世俗,卻要超然其外,觀大道變遷,而參悟個中機理,方得身心之曆練。”
“你若真想謝我,不如把默默帶來與我聊聊天,你可是好久沒搭理我了。”意追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好。”徽音無奈一笑,現在兒子可比她吃香多了。
心念一動出了須彌境,徽音坐在放下帳子的拔步床上,歎了口氣躺下來望著帳頂出神。
孝惠章皇後原不該去年死的,可是從四十八年後曆史大變,太子複立沒有了,八阿哥在廢太子時就引起了康熙的注意,當時凡是動作太大的皇子都被狠狠打壓了,成年皇子老實了下來,年少的皇子沒怎麼受到波及,十三阿哥更是逆轉遭棄的命運,成了康熙手中的利劍,而十四阿哥……卻注定了是捧殺的結局。
良妃未死,德妃已歿,八阿哥的“海東青”事件也沒發生,如今康熙在朝堂上一點點不停地改革,除了大、二兩位,其餘的皇子都因此被使得團團轉,儲位所屬越發看不清楚了,誰也不知聖意何在,看著誰都有可能,但又好像都有缺陷,最為打眼的還是八、十四兩位,可自四十七年後,十四阿哥挖了八阿哥的牆角,八阿哥被康熙打壓,經過這幾年的經營,漸漸恢複了些元氣,局勢越發難測了啊!
徽音不在意地轉開念頭,朝堂上的變化她不是不知道,但是這是凡人的事,她不願插手也插不得手,世俗間的權力爭鬥,以修士之身參與,不僅有違天道,也是損己之事,除非誰傻了才會這麼乾。
隻是……徽音心知,她改變的已然不少,而孝惠章皇後之死,怕就是給她的一個警示啊!
這些年各地的學院是一路消息網,店鋪又是另一路消息網,兩相彙總,即使她沒有親自去看,也知道如今的大清是何模樣,學院醫術上的實習、結業學子,努力在各地建立起免費的醫療點,不分身份地看病問診,致力於提高大清下層的醫療條件,而店鋪則轉入收入支持他們做好此事,這……主要是為了增加大清的人口,以滿足無涯居那份“罌粟”計劃的需要。
徽音腦海中描繪著大清地圖,在上麵標出許多點來。最初的學院並不多,僅僅分散於各地較大的城鎮,可現在培養出來的學子多了,又無銀錢上的束縛,學院自然也就增設了,而且從大的學院變成中等的學院,再變成小學堂、小私塾,地域也漸漸轉向偏僻之處,這……是為了提高大清的人均文化程度,同樣也是“罌粟”計劃最基本的一部分。
這些年她手中控製的商業網在大清賺的錢、在海外賺的錢,除了人員上的支出外,全部投入了這兩項最燒錢、見效最慢的事情上,單這些她就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