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直往廚房,我讓他們準備的是食材。
雲曇正在裡麵,見我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迎來,隻是麵上略含著些心疼:“你日日親自做了飯菜,可皇阿瑪還是用得不多,莫不是膳譜又要換?”
“嗯,今兒送去看看,若不行……明兒就換吧!”我挽起袖子,熟練地上前切菜。
聽著刀有節奏的落在案板上,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須彌境給額娘做飯時的情景,還記得那時她吃得很開心,伸手摸著我的頭感歎:“我家默默才是十項全能呢,如果莫璃在,一定要讓她看看現實中的黃什麼師來著!”
黃藥師。
是一本武俠中的人物,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武功卓絕、相貌出眾,通奇門八卦之術,堪稱除了生孩子之外,什麼都會的絕頂好男人。
當然,那時我開心的不是被比作了此人,而是額娘帶著自豪、欣慰和讚許的眼神,她說,我是她最喜歡的孩子。
做好了阿瑪喜歡吃的幾樣菜,我用可以保溫的食盒裝了,準備更衣進宮,隻有見到他的時候,才能見到額娘。額娘說,她會以元神的模樣陪伴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七貝勒吉祥!”一路遇到的奴才們皆恭敬行禮請安,這不僅因為我皇子的身份,還因為如今被帶到禦前教導的冕兒,以及近來他對我們姐弟三人的重視。
及至養心殿,高無庸已等在那裡了,正笑容滿麵地迎接著我。
“七爺可來了,皇上剛剛還問您呢!”高無庸吩咐小太監麻利地接過我手中的食盒和湯盅,準備擺膳去了。
入得暖閣,就見那抹蒼老的人影孤零零坐在炕上,我視線稍偏,看到了旁邊炕桌上拄著下巴同樣坐著的額娘,所幸無人能看到她,否則那坐在炕桌上的姿勢,就足夠驚呆一片人了。
“默默啊,你今天做了什麼吃的?”她笑著看來,唇雖未動,要說的話已傳了過來。
我一邊打千行禮,一邊用神識回答:“按照膳譜做的,如果還是像昨天那樣……回去我就會換了。”
“其實再換也沒用吧?”起身的時候,我就見她發愁地望著那老態畢現的人影,“他現在這樣,吃什麼怕是都沒區彆了……”
我低垂了眼簾,遮去了眸中些微的嫉妒和不甘。
回到府中,我加倍地對雲曇好,對永玖和念卿好,特彆是雲曇,寵著她、縱著她、疼著她……極儘所能地將她捧在手心裡。
額娘與許多女人分享了他,他除了額娘之外,還碰過其他的女人,並且生下了不少孩子,額娘那般出眾的人,竟無法得到唯一?凡是他沒有做到的,我都會做到,遺憾的是,讓我這般相待的不是額娘。
這是一個永遠的秘密,自通曉男女之事後,慢慢地,我就意識到,在我心中住著的人,居然是我的額娘……生我、養我、教我的額娘。
我知道,這個秘密絕不能為人所知,無論是誰,都不能知曉,哪怕是她。
雍正十三年,他撐不下去了,臨終前,他把額娘的吊墜給了我,那是一件首飾,一件凶器,更是一樣寶貝。
喪鐘敲響的時候,我攥著那吊墜大鬆了一口氣,從此以後,隻有我可以與額娘一樣擁有漫長的生命,隻有我可以陪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隻有我最為了解她、親近她。
那個人,那個被我稱之為“阿瑪”的人已經死了,凡人,多麼脆弱的存在,短短數十載就要步入輪回,忘卻前塵種種,特彆是……如他那般站在人間至尊之位的凡人,連修煉的可能都沒有呢!
攤開掌心看著那吊墜在光線的折射下,煥發出璀璨的光芒,我輕輕笑了。
“默默,問道修煉委實不易,須彌境已融入我的元神,如今我若離開了,你修煉所需的種種就越發難求了。”
修真之人講究法、侶、財、地四者,合適我資質的功法就刻錄在識海裡,這一點並不用多操心,而所謂的道侶……如果不是額娘,其他人也沒那個資格,況且我耐得住寂寞,若是有一天耐不住了再說便是,錢財自然不用多說,要是身為一國皇子的我都沒錢,估計這世上也沒多少人有錢了,至於地……指的是靈氣濃鬱的修煉之地,本來須彌境最好不過,但……
“我從靈樹上截下了一個分枝,合意追之力用眾多天材地寶煉製出了一個空間法寶,隻是它沒有須彌境那麼好用,大小也不過才四五十萬平方公裡,與外界的時間比例是固定的101,無法隨意調整,而且隻有一些靈植和藥材,好在靈氣較外界稍濃一些,希望能助你修煉。”
我劃破手指,逼出一滴心頭精血完成認主儀式,神識立刻就能掃過裡麵的東西。
五十萬平方公裡大小的空間,最中心是泛著燁燁光華、靈氣逼人的靈樹分枝,看樣子僅有一人合抱的樣子,在靈樹根部外圍,是從須彌境引來的五行湖水,其餘的地方約十分之一種著各種常用的靈植,另有十分之二的地方,移植了須彌境中可食、可用的東西,每樣一兩棵,數量很少,卻種類齊全。
而十分之七的地方則是一片荒蕪,連一個動物都沒有,果然是最低級的空間法寶,和須彌境那樣的超品神器根本無法相比。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