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意追恍然,“他若是道心不堅,就無法在修煉一途上有所成就,那便意味著他無法陪你長久,是這個意思吧?”
女子沉默不言,良久才道,“所謂道侶,不就是漫長歲月中的伴侶嗎?”
意追再不開口,他隻是靈樹生出的器靈,什麼感情之類的並不能完全明白,會關心這些,不過是因為這個女子而已。
海風吹過玉島,將島上彌漫縈繞的靈氣送到了空中,一時間讓它顯得虛無縹緲許多。
道心啊……不知那人是否明白呢?
而被他們議論的人,正在海那頭的紫竹林中望著北方久久失神。
“徽音……”輕若微風而飽含感情呼喚過後,那相貌清俊不凡的男子歎息著轉身,徐徐走入紫竹林中的恢宏閣樓,“究竟還要將我丟出來多少次?”
長發鬆鬆挽在背後,那年約弱冠的男子帶著滿身的黯然神傷沒入了樓中:“既然被丟到這裡了,便再翻翻那些玉簡之類的東西吧!”
竹葉沙沙作響,那座名為“多寶閣”的閣樓可見者有四層,四層以上均隱藏在濃鬱的霧氣之中,任人怎麼窺視也不得見。
卻在許久後,自閣樓的窗戶中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那光比旭日東升更加炙熱猛烈,刺眼而眩目,仿佛要融化一切。金芒持續亮了有小半盞茶之久,才慢慢變弱消失,直至完全歸於平靜。
紫竹林中一如既往,仿佛什麼也未曾發生,隻有……多寶閣中掉落了一本書,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圖紋複雜的陣法。
而先前進入閣中的人,已然消失無蹤,氣息、呼吸儘數不見,就好像他壓根沒有進去過,出現過一般。
胤禛……不見了!
此時,身在須彌海那邊懸空玉島上的人,卻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就在方才片刻之中,已有一個人從這裡突然失去了蹤影……
墨藍的夜空,星辰遍布,一彎明月高懸其上,被襯托出十分的皎潔來。
胤禛眯眼望著那月,無端端歎息了一聲,繼而轉移視線,看向了周圍。
他又被丟到林子裡了。
“明白歸明白,但你無法領悟這其中的奧秘,又怎能參透自然之道?”
鳥鳴蟲唱、草長鶯飛,在他還是魂體的那些日子裡,徽音借由書籍和講解已經充分讓他明白,這一切中都有相應的規律,而這個規律就是所謂的自然之道。然而,他雖能明白自然之道指的是什麼,卻始終不能領悟到自然之道,為此,徽音親自帶著他,幾乎走遍了須彌境的山山水水,看動物遷徙,觀草木生長,聽天籟之音,品四時變遷。
及至他凝魂成體,他們一直在須彌境中來回奔波,而他,也對這個空間神器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隻是,他始終悟不到自然之道,徽音也不耐煩了,自他凝體後,時不時就會把他丟到一片林子裡,除非他悟到了,否則……
胤禛拿起身邊的木棍,挑了挑麵前有些弱下去的火,向後靠在了樹乾上。
她什麼時候會來接他呢?
胤禛如是想著,目光不禁柔和許多,總是清淡的表情也染上了幾許暖意。儘管每次被丟,他都很鬱悶,可是徽音總會來接他,有幾次遭遇猛獸,也是馬上趕來救他了,甚至有一次碰上毒蛇,也是徽音在他尚未察覺的時候,保護了他。
那個人,一直都在看著他呢!
一想到這個,胤禛就滿心的溫暖歡快,哪怕被丟到林子裡,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了!
“公子,咱們就此罷手?放過那群……屬下實在不甘心!”一個暴躁的聲音自林子一邊傳來,明顯是個男子。
胤禛麵色驟變,下一刻已旋身站起,右手憑空握著一把劍,他的眼神幾經變幻,表情漸漸難看了許多。
“左飛,你少說兩句吧,公子自有決斷!”另外一個男子開了口,語氣暗含告誡。
“公子,先找個地方歇歇腳,有何事養足精神再說。”第三個聲音,略顯得溫和,同樣是個男子。
“有火光?”這一聲過後,那邊忽然連腳步聲都沒了。
胤禛心中大亂,若是往日遇到動靜,他的選擇一定是上樹,可今日……他居然聽到了人聲,而且還是並不陌生的漢語?這讓他如何能平靜待之?據他所知,須彌境除了徽音、意追和他,再沒有第四個人,這幾個說話的,難不成是靈物成精了?
可,徽音曾說過,沒有她的允許,須彌境不可能出現精怪的啊?!!
“你是何人?”均有功夫在身的幾人相繼出現,共有五個年輕男子,而最為年輕的那個,被另外四人護在其中,顯然,他應該就是那個“公子”了。
胤禛收劍回鞘,靜靜站在那裡打量來人,而來人也在打量他。五個男子,服飾較好的約摸二十歲上下,容貌俊朗略帶英氣,另外四人一位持扇偏文弱,一位留短須握劍在手,一位眉目粗獷而橫刀在前,最後一位眼神深湛、行止有度,看著十分穩重,四人均不過二十幾歲,或有相差,但絕不會太大。
蒼以勤在四個屬下的護衛圈中看向那站在火堆邊的男子,約摸十八九歲的樣子,容顏清俊,氣質清冷,隻是那般站著,也流露出骨子裡的優雅貴氣,在這莘瀾大陸,如此相貌又氣質雍容的,已是不錯的姿容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