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接過他們寫完的那張紙掃了幾眼,心中大致有了譜。此時浴桶已經送來,當詢問是否添加熱水時,卻又被她拒絕了,眾人疑惑不已,越發好奇她接下來所做的一切。
脫下胤禛的褻衣,徽音伸手附在那光潔白皙的身軀上尋找著穴位,之後她在空中一抓,變出了個布包,係著的繩子一解便露出了成排的金針、銀針。眾人見此了然,原來是要施針啊,隻是等她拿起第一根針的時候,他們就隻有“眼花繚亂”一個感覺了,施針的手法太快,那速度幾乎形成了殘影,他們所能看到的不過是那頻頻浮動的白色繡銀袖口,以及胤禛身體上增多的針。
不過小半個時辰,施針已經結束,徽音眉宇間鬆緩了些,簡單拉了下胤禛的衣衫,便越過他下了床。走至浴桶邊拂袖掃過,將須彌境翰海天音中的乳泉水放進去,手腕一轉,指尖靈力托了胤禛懸空,將他移到了浴桶裡。
屋內其他人大驚,一浴桶水,就這麼憑空變出來了?
徽音可不管他們什麼反應,她扶正胤禛的頭,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住了那緊抿的唇……
蒼以鴻不自在地撇開頭,其他人亦是尷尬不已,看天的,看地的,看鞋尖的,呆住的……不一而足。不過,想要偷看的念頭大家都有,所以幾息後,他們又都或明著或暗著地看了過去。
徽音用舌抵開胤禛的牙關,卻反而慢慢退開了,他們唇齒間的距離逐漸拉大,直到她站直了身子,一團藍紫色的光芒從胤禛口中逐漸飛出,那裡麵包裹著一股黑色的什麼,看著很是古怪。
及至伸手接住了那團靈光,打散了裡麵的黑霧,徽音才舒了口氣:“這殘留的春藥終於逼出來了。”她笑著摸了摸昏迷中的胤禛的臉,“接下來泡個澡、修養一段日子就沒事了!”
中了夢色春,還沒通過歡好解除藥性的,莘瀾大陸隻此一例。
那日,被趕出來的蒼以鴻等人,均如此作想,對於所看到的一幕又一幕,他們足足花了好些天才接受,明明快被心中的困惑折磨瘋了,卻無人敢真的尋那女子問清楚,醫師們如此,四大護衛如此,蒼以鴻更是如此。
胤禛再次睜開眼,就看到床頭坐著的徽音,拿著條白色的長長帶子,手指翻飛地在上麵繡些什麼。
“感覺怎麼樣了?想不想用膳?”
胤禛撐著坐起來,突地伸手抓住了那拈針的手,墨眸緊縮幾下呼出口氣,心神立時放鬆了。原來真的不是做夢,她……找到他了,還坐在床邊等著他醒來……不是夢!
“好不容易快弄好了,這下又得重來……你可真是的!”徽音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東西,那居然是一條白色為底、繡了銀色的緞帶,寬約一寸左右的樣子,繁複漂亮而低調奢華。
胤禛麵上一冷,就待張口發作,現在的他容不得這女子任何的嫌棄抱怨,即使明知道重聚了最是該溫言軟語,儘訴思念,可他……怎麼也做不來。
“算了,我再重做就是。”徽音反手扣住他的腕脈,邊把邊道,“嗯……殘留的媚藥我已經逼出來了,你的靈氣自行打通了阻塞的經脈,除了元氣有損……其他的都沒事了。”欣慰地笑了笑,她看著似是怔然的胤禛問,“想吃什麼?我去做了拿來!”
“我……”胤禛動唇,餘光掃過仍舊停留在腕間的那隻手,再望向等待答複的人,忽地心中一片明朗,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淺淺勾唇,任性地張口念出一串東西來,“獅子頭、西湖醋魚、龍井蝦仁、龍虎鳳……對了,湯一定要燉的濃濃的老湯,還有,我想吃蟹,另外……點心裡麵一定要有豌豆黃。”
徽音苦笑一下,得,東南西北什麼菜係都點過來了,雖然如此,她卻並沒有拒絕,隻是打商量一樣說:“雖然食材什麼都有靈氣,可你現在不適合吃蟹,以後再做可好?”
胤禛聞言蹙眉,好半晌才勉強點頭。
“你打坐調息一下,我去借蒼以鴻的廚房一用!”徽音起身安頓一句,轉身邁步離開。
“等等。”胤禛掀開被子穿鞋,“我也要去。”
徽音停步微笑,眼中劃過些憂心,沒有說什麼阻攔的話,反而拿出狐裘,為他遞起衣物。這一次找到胤禛,她就發現了,這個從前強勢堅毅的男人,忽然變得疑心更重,不安而敏感的程度,也遠勝於從前,看來……到莘瀾大陸至今,未曾怎麼磨練心誌,反而多了些負麵影響,真是令人擔憂啊!
蒼以鴻帶著四大護衛遠遠看著廚房那邊,裹著狐裘、長發披散的清俊男子站在廚房門外,而那清逸漂亮的女子則在裡麵挽袖忙碌,那幅情景……怎麼看怎麼古怪,卻偏偏賞心悅目而溫馨自然。
“殿下,屬下總覺得……還是早日送他們離開吧!”鄧岩憂心忡忡地低聲道。
成遜看了他一眼道:“她能聽見的。”
蒼以鴻眉心緊皺,眸中暗光一閃:“我們並沒有傷過胤公子,如今我倒是比較擔心三哥,畢竟……胤公子之前是在他府上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