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火焰方向變了,立時向後猛退,卻發現那火焰全部被納入了剛剛乘雲落地的女子掌中,抽氣聲從四處傳來,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荊國王一臉深沉莫測,見到這一幕,他再傻也知道火是這女子放的,若從此來看,這女子就是惡人,然而……剛剛救了他兩個兒子的,也是她,從此來看,又好像是好人,那……她究竟是好是壞呢?而且,如此貌美的女子,應該不可能是莘瀾大陸的人,難道又是一個幾十年前的楊思思?
十息後,蒼紫色的大火消失了,沒有天降大雨,也沒有人救火,就這麼如來時那樣突然地熄滅了。
飛劍再出,六十四把劍將大火燒至一半的地麵建築全部削了個粉碎,而徽音就在這裡移為平地後,如一道驚鴻般停在了尚未散去高熱的一處地麵上,那裡先前是這一片建築群的中心偏左之處。
藍紫色的靈光在飛劍消失後衝天而起,比去年宴陽郊外山間出現的那次還要明亮持久,而伴隨著靈光飛起的是沙土和石磚,徽音,就在靈光包圍之中。
荊國王從兩個兒子那了解道,此女自稱是仙,今日這般驚天動地是為了尋找一個人,而她所找之人就是勤兒去年尋來的那個習字先生,據說為霖城人士。
眾人的心臟早被接二連三的狀況嚇得麻木了,他們從沙土中嗆著回神時,就看到方才靈光出現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向下的大坑,而那抹青色身影,早就跳到了裡麵。
“徽音?”胤禛掐訣的手既僵硬又顫抖,靈力枯竭讓他臉色如雪,他已經吸入了少許的媚香,情況並不算好。
“可好?”徽音揚袖打翻那香爐,擔憂地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壞我好事?”蕭之軒從震驚中醒悟,他的密室已經變成露天的了,而這個美麗傾城的女子就這麼跳了進來,而且他聽到有不少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這裡。
蕭之軒慌忙想要合上那座放滿冰的密室的門,卻發現機關已經壞了,根本不起絲毫作用。
“死不了!”胤禛支撐著答了一句,無視了那邊的蕭之軒,“你呢,傷勢如何?”
徽音微愣,此前一直冰冷的眸子暖了些:“沒事,你等一下,我放你出來。”飛劍寄出變大,化為七七四十九把同時劈向那籠子,誰知,僅在上麵留下了些痕跡,欄杆居然一根未斷。
“嗯?”徽音詫異之色難掩,收回飛劍一看,劍刃上居然有了缺口,這把飛劍是她結嬰後集須彌海中玉島上的諸多好材料煉成的,用了許久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狀況。
“哈哈。”蕭之軒雖然被眼前這副飛劍狂舞之景震住了,卻在籠子絲毫無恙時得意地大笑出聲,“此乃我大蕭王朝至寶冥金所鑄,任何武器都砍之不斷,你還是死心放……”
胤禛目光慘然,凶狠地瞪向顛狂的蕭之軒,難道徽音也救不出他?
徽音輕飄飄地轉頭,挑眉鄙視了眼洋洋得意的銀發瘋子:“有病!”
蕭之軒戛然停口,然後眼睜睜看著那青衣女子周身閃現點點純聖的光芒,下一刻人已在他抓來的藥物身邊,到了籠子裡麵。
徽音扶住胤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隔籠看向驚疑不定的那個銀發人,口吻高傲不屑地道:“就是你抓了他?不過區區先天境界,真以為憑你浮萍之資,便能與我挑釁?”
胤禛額頭滲汗,剛剛還沒什麼感覺,頂多覺得體內躁熱,此刻靠在心愛之人身上,鼻息間滿是那熟悉的幽穀清香,小腹處一緊,某些念頭便怎麼也克製不住了。他眯眼望著那一開一合的水潤雙唇,根本聽不到在說些什麼,就是眼前青色衣領以上露出的肌膚、一動不動的耳墜子,都仿佛擁有致命的誘惑力,他……他的自製,已經分毫無用了。
“你究竟是何人?”蕭之軒變臉比翻書更快,陰沉地瞪著不知怎麼進入籠中的那個女子,“休要碰我找來的靈藥,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靈藥?”徽音偏頭看了胤禛一眼,這才察覺到身邊人竄高的體溫和迷離的神色,伸手度了些靈力,總算暫時壓住了藥力,讓人恢複了清明,她鬆口氣狀若無人地問,“你什麼時候又變成藥了?”
胤禛沒好氣地指指蕭之軒背後的密室:“這瘋子要取我的……救人。”說著他白了眼有調笑之意的女子,“還不是你害的!”
徽音轉眼望向那冰室和裡麵的人,繼而看傻子一樣掃過氣勢洶洶、一副要給她好看的銀發人:“腦子有毛病吧,人都死了不少年頭了,連靈魂都不見了,還想要救活?就是我都沒那本事,就憑你收集些凡間藥材便能做到?”
胤禛緊緊摟住身邊人的腰,摩蹭起那白玉凝脂般的脖子,說是體內的藥力作用,還不如說是他的某些念頭作祟,自雍正十年後,他已經數不清多久沒碰過她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罷手,他的體質既然如此特殊,為何身為元嬰修士的徽音從未……既然這體質是她刻意弄來的,沒道理不知道這事,為何在須彌境裡那麼久,她從來不與他歡好,莫非真的棄他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