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若有興趣。”蒼以鴻慢慢道,唇邊露出一絲笑,“不妨與我一起把胤公子留下的事做完。”
“何事?”蒼以勤眸光一閃,終究還是動心了。
蒼以鴻抬手劃過天空,答得自信傲然:“天下!”
蒼以勤順勢看向天空,良久歎息著道:“好。”
史載大蕭覆滅後,經過了百年之久的戰亂,後由原大蕭名將蒼氏後人所建的荊國陸續完成統一大業,而當時的荊國王正是年逾花甲的蒼以鴻,其兄蒼以勤與他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共同統一了天下。
莘瀾統一於荊國三年,蒼以鴻病逝,其子蒼待卿即位,同年,蒼以勤亦逝。
據說蒼以鴻所葬之地有一個奇怪紋路的圓形圖案,而他在世時更是每年必來此處小住,為此還專門修建了一座行宮,他的書房和寢宮,更是常年掛著一幅神女圖,圖上人衣袂飄飛、絕世傾城,然莘瀾大陸從未聽聞過有這樣一個女子。
而蒼以鴻之兄蒼以勤,也與他有個相同的習慣,書房和臥室中同樣掛著一幅畫像,隻是畫中乃是一位男子,年約弱冠,清俊卓然,傳聞那是蒼以勤深愛之人……隻是卻無人聽聞過這樣一個男子。
升平十年,山東境內一個海邊漁村。
嘩嘩的海浪一陣陣衝刷著淺黃色細膩的沙灘,有道纖細的人影站在剛剛沒過小腿的海水中,墨色的青絲長的驚人,一多半貼在背上,另有小臂長的末端漂浮在海麵上,浮浮沉沉好似海藻一樣。
“哼!”那孑然而立的人冷笑一聲,拿著什麼的右手一捏,某種青白摻雜的粉末便從她瑩白如玉的手中揚灑而下,“不過是個贗品……”
突然,那人撫胸吐出口血,紅豔豔的色澤一入海水便暈染變淡,須臾間不知被衝向了何處。
這任由浪花拍打小腿的,自然是經過傳送陣離開莘瀾大陸的徽音。吞咽下唇齒間的鐵鏽味,她抬頭望向海天一色之處,那絕勝的容顏上冷冽中夾雜著幾絲戾氣,若不是知道確實不在莘瀾大陸了,她絕對要把蒼以鴻千刀萬剮,居然在傳送陣啟動的時候胡亂扔垃圾,是嫌她命真的很大嗎?
擦去唇邊血跡,徽音回頭看了眼背後海水浸染不到的沙灘,那裡躺著個人,她目光複雜了一瞬,若有所思地再度轉回視線麵向波瀾壯闊的大海。
按道理來說,不同的空間具備的濕熱、溫度、壓強都不同,即使是須彌境也一樣,當年她借須彌境培養五批孤兒的時候,也是將須彌境的情況調整到和大清一樣,才敢把人移進移出的,便是如今她元嬰後期大圓滿的境界了,穿過傳送陣進入另一個陌生空間的時候,亦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可是,胤禛那凝魂後的身體不止至陰至純,好像對穿越兩個時空時的各種濕熱、壓強等等自然條件,完全不受任何影響,難道多寶閣那個不知沉寂了多久的傳送陣,是因此才被觸發的?
徽音垂目深思,總覺得胤禛現在的體質,她必須早日好好研究一下,免得真的因此碰到什麼未知的遭遇,屆時她便是後悔也沒地哭去!
海風輕拂,越過海浪沙灘,吹著那昏睡著的男子額發浮動,配合著今日明媚溫暖的陽光,溫柔的宛如情人愛撫一般。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容顏清俊的男子眼皮一動,卻因為光線刺目而動手遮住了額,可刹那間,他竟是翻身坐起,黑綢似的長發尚沾著或白或淺黃的沙礫,隨著他突然四下環顧的動作飄蕩飛揚。
胤禛顧不得細看自身的狀況和處境,更無暇關心那出了狀況的傳送陣將他送到了何處,第一個浮上心頭的疑問就是:徽音呢?我們沒分開吧?
說來很久,其實不過是轉眼間的工夫而已,胤禛就看到了十幾步外背對他站在淺灘中的那個纖細身影,安心之餘便是一聲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呼喚:“徽音!”
聽到這聲喊,他就看到那靜立著的女子猝然轉頭,熟悉的美目間閃現出清晰可辨的欣喜,緊接著,沒在水中的雙腳輕微用力,踢出一個水花的刹那,清逸如流雲的身姿已到了眼前。
“你醒了?可有哪裡不適?”徽音單膝跪在沙灘上,伸手就去探他的脈搏,事實上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內視他們兩人的身體,早就發現胤禛完好無損,倒是修為遠遠高出的她……受了內傷。
“太好了!”胤禛猛地伸臂將麵前人箍入懷中,牢牢扣緊了在她頸側呼出口氣,真的沒有再次分開,而且她還在擔憂著他,如此真實的擔憂,徹底抹去了他蘇醒時的惶然驚怕。
徽音默然未語,隻是抬起摸脈摸空的手,一下下輕撫著胤禛的背,倒不是她不想說些什麼來調侃難得心緒外露的某人,而是此時的她,被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抱弄得氣血翻騰,險些吐出幾口血來。
這次的傷……並不輕!
胤禛抱著心愛的女子,感受著背上令他安心的輕撫,好一會兒才鬆開胳膊,耳尖不受控製的紅了紅,他極力露出尋常時候的清淡表情,有點小彆扭地道:“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你那會兒說‘傳送失敗’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