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彎彎唇角:“說的是,都過去了。”他頓了頓又道,“或許不應該,但我卻想告訴你,那幾年出巡的日子,是我過得最開心、最舒服的時候。”
“既然開心,我們便再走一遍?”徽音笑道。
“正是,我就是這樣打算的,你既說了這次回來是散心,那我們就一路尋尋曾經開心的地方。”胤禛也笑。
正在這時,一輛車慢慢經過他們,還有拉著什麼機器的車跟在後麵,這是個龐大的隊伍,最後麵是輛媒體車,沒等胤禛兩人怎麼疑惑,那媒體車停了下來,從裡麵下來一個拿著話筒的記者,和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顯然都是搞采訪的。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皇家電視台的記者陳青青,這裡是前往世宗陛下安眠之地的路上,我們可以看到,前方有很多人,那觀眾們一定很奇怪,這麼多人來這裡做什麼呢?讓我們跟上去看看。”
胤禛好奇了,拉著徽音也墜在後麵:“這是乾什麼?”
“現在有皇家在,總歸不是來挖墓的,放心吧!”徽音不在意地道。
那名記者攔住一輛緩行的車,向車上的人出示證件後,拿著話筒采訪:“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現在的時節,也不是祭拜世宗陛下的時候啊?”
“不是祭拜不是祭拜。”車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連連擺手,和氣地道,“我們是要搞研究,相信很多人也聽說過這事,還記得帝國發射第一顆通信衛星後,在世宗陛下的泰陵一帶發現了一個無線信號,我們今天來就是因為這個。”
陳青青眼睛一亮,卻又皺眉道:“除了祭拜,以其他目的進入陵區,這不是對世宗陛下不敬嗎?”
“噢,不是這樣的,那個信號不在世宗陛下的隆恩殿和地宮,是從一處附葬的園寢發出的,經過這些年的不斷申請,皇帝陛下前不久同意我們來一探究竟,隻要不損壞陵區的文物、不踏足各個寶頂地宮,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那可以說說那處附葬的是哪位貴人嗎?”陳青青這才放心,繼續笑著采訪。
“這個現在可不知道,衛星搜索到的畢竟有偏差,我們這次得到陛下許可後,才來仔細尋找的,不過,根據我們的研究,那應該是附葬泰陵的皇家成員,多半是世宗陛下的子女。”
問到這裡,已經得知原委了,陳青青謝過那位配合的被采訪者,重新登車尾隨。而一直在旁的胤禛和徽音才明白這些人是要乾什麼,但正因明白了,反而更疑惑了。
“無線信號?”胤禛蹙眉,偏頭問旁邊人,“泰陵怎麼會有這個?我記得……附葬在這裡的,都是雍正朝有功於社稷的臣子,再就是幾個孩子吧?”
“的確很奇怪,我們跟上去看看。”徽音也想不通,隻得如此道。
一路進入泰陵,所有人下車步行,這片皇家陵區的主陵就是帝國人最尊敬的世宗陛下的陵寢,在場的都是研究曆史文物的學者專家,他們比普通人更清楚,其實論功績和在位時間長短,世宗陛下並不如後來的英宗陛下、明宗陛下。
不過,世宗陛下最小的兒子英宗陛下很長壽很孝順,他在位時向天下廣頌世宗陛下的偉大,這才使得世宗陛下聲望遠高於大清的任何一個皇帝。
另外,世宗陛下的第二位皇後孝懷皇後,也是他出名的一個重要原因。
從去年剛回來起,胤禛就聽過看過無數關於世宗帝後的故事,就連關於孝懷皇後的身世來曆,都有很多種猜測,隻因為那個恭愨長公主之女的身份是半路安上去的,很多人都不相信。
最讓胤禛好笑的是,幾百年後的人竟然和當年的許多權貴大臣一樣,猜測孝懷皇後是聖祖陛下的私生女,由於知道時已經嫁給他了,所以才多了個公主之女的身份,算是變相地認回來了。
幾百年過去,胤禛對他選為繼承人的小兒子很無奈,他怎麼也沒想到,冕兒那孩子,會花一生的時間來造勢,讓天下人都銘記住了他們。
當今世界,提起大清帝國,卻不知道世宗陛下和孝懷皇後殿下,那會被認為沒文化、沒常識,由此可以看出,他們這對夫妻有名到了何種程度。
胤禛心裡對他的第一位皇後,那個名叫烏喇那拉蕙心的女子還是很愧疚的,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世人皆知孝懷皇後,提起孝敬皇後時卻異常陌生,他和徽音一樣,從來沒有否認過烏喇那拉氏的存在和身份,更不會否決她元後的地位,但……負了終究是負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都不會切辭狡辯。
“到了。”徽音轉眼看向旁邊的人,不由得問,“想什麼呢?”
“唔……我想起了烏喇那拉氏。”胤禛誠實道。
徽音微愣,繼而歎了口氣:“既然來了,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她。”她頓了頓,帶著點酸味地道,“你負了的何止一人,其他人要不要也去看看?”
胤禛失笑,伸手敲了下她的頭:“吃味了?這都好幾百年了,我一直陪著你一個,這樣還不夠贖罪?”
徽音躲了下他的手,輕哼道:“不夠,渣男洗白哪有那麼容易,何況你還是渣男中的頂級渣,我肯要你都不錯了!”說完大步追上前麵的大部隊,不理他了。
胤禛嘴角一抽,緊接著臉黑了,渣男?彆以為他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他可是上過網的,敢用這個詞形容他,這一筆好好記著,回頭一定收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