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們善意地哄笑幾聲,沒成想還真的有人掏錢,放在了那年輕男子的手中,而他還真的毫不客氣就接了。
徽音一直盯著那個年輕男子,胤禛轉眼見她神色奇怪,眼神更是詭異,便關切道:“怎麼了?”
“嗯~!”徽音遲疑地搖搖頭,有些不知該怎麼說。
很多人一看要收錢,紛紛散開了,不一會兒那些行人就該乾嘛乾嘛去了,年輕男子美滋滋地裝好剛收入的一百多塊錢,這才拍拍身上的土,整理儀表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好,我叫司馬徽,今年二十歲,未婚,家境良好、身家清白,我剛才不是開玩笑的,小姐,嫁給我吧!”
司馬徽完全忽視了存在感強烈的胤禛,不過胤禛現在也沒心思關心這個,他清淡的眉眼露出驚疑之色,上上下下將眼前這個男子打量了好幾遍,還是不敢相信心中的推測。
徽音眼底劃過些複雜,心頭更是五味雜誠,有驚喜、有無措,有難以置信、有親近膽怯,她定定看著司馬徽,慢慢道:“抱歉,我嫁人了,這就是我丈夫。”
她的語速很慢,而且比起解釋更像是一種介紹,晚輩向長輩介紹夫婿似的。
司馬徽為這種感覺奇怪了一下,遺憾地道歉:“不好意思,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說完,他沮喪地離開,好像被打擊到了。
“等等,方便的話,一起吃個飯?”開口挽留的是胤禛,從徽音的表現,熟悉她的胤禛已經確認了那個猜測,他的表情雖然還是冷淡,卻沒有了敵意和防備,微微地透出些不易察覺的敬重。
司馬徽有些猶豫,但見他們兩人都有些期待地看著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三人找到了附近一家環境不錯的餐館,坐在靠窗的一個桌子邊,點了菜後才開始說話。
“我叫胤禛,這是我的妻子,徽音。”簡潔的介紹,出自胤禛之口,他的神情雖然還是冷淡,目光卻透著真誠。
隻是他這樣和剛才一百八十度大變樣的態度,讓司馬徽摸不著頭腦,自然收起了散漫,一瞬間,無賴公子變成了笑容可掬的好好先生,那俊逸臉龐上的笑容,可說是無懈可擊而看不出深淺。
徽音緊扯著胤禛的衣角,默默盯著對麵坐著的人,在她的無涯居裡,就有這人的很多照片,此刻和真人一比,不管是西裝革履的他,還是悠閒自在的他,都不如真人來的鮮活生動,這……就是她的爸爸司馬徽啊,沒想到,在2015年,在這個曆史拐了彎的時空,她真的看到了他?
胤禛探手覆在徽音的手上,無聲地安慰她,同時不動聲色地開始與司馬徽攀談,意圖套出些徽音關心的事。其實,他現在感受很複雜,明明眼前這個人,是曆史改變後的司馬徽,未必算得上是他真正的嶽父大人,但無涯居那些照片他也看過,此刻還真無法一口否決。
胤禛的內心無比糾結,嶽父大人嗎……可他剛才還和人家打了一架,而且還打贏了,要是徽音回頭算賬,那就糟了,他終於領會到念卿說過的“有撓牆的衝動”是什麼感覺了。
一個是將陰謀陽謀當家常便飯的雍正帝,一個是有商業天賦、外表儒雅內裡狐狸的公子哥,這場談話的結果,自然讓雙方都很不滿意。
胤禛套不出任何想知道的事,司馬徽應對得小心翼翼,前者鬱悶無比,後者則深覺遇到了對手,兩人麵上還是沒什麼變化,心裡卻遠非如此。
上來的飯菜,徽音吃的較多一些,她一直不作聲,悄然聽著旁邊兩個男人說話,特彆是每當司馬徽說話時,她的耳朵都豎得老高,在此前的很多年裡,能聽到爸爸的聲音,簡直是做夢一樣的事,可今天她卻聽到了,還聽了這麼久。
爸爸的聲音很好聽,溫和而帶著成年男人嗓音特有的一些磁性,或許所有人都會覺得有這樣聲音的人性格極好極好,但徽音卻知道,爸爸司馬徽骨子裡有種讓敵人膽寒的狠辣無情,他可以給其他兄弟下絕育藥,更可以在遭遇設計、於車禍中毅然放棄生存的希望,就為了讓她在司馬家能好好地長大一些。
徽音一直都知道,她的爸爸用生命詮釋著他的父愛,曾經多少次走在絕望邊緣時,她都沒有忘記過父母用生命給予的溫暖,這些她都深藏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永遠銘記著。
“我在。”胤禛抽出幾張紙巾,仔細擦掉身邊人無聲掉下的淚,心中無奈而疼惜,卻也很理解她的感受。雖然他的父母親情中存在著很多利用和算計,但好歹也擁有過溫暖和關心,從這點上看,他又比她幸福了很多。
“哎,這是怎麼了?”司馬徽愣了,隨即一臉無措,怎麼好好的還哭上了?
“抱歉,我失態了!”徽音抹掉眼淚,紅著眼眶抬頭,希冀地看向對麵之人,在心裡叫了聲“爸爸”,然後道,“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雖然他有些小心眼,還很霸道、很嘮叨,但是我很愛他,能不能請你祝福我們的婚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