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亭緊張兮兮地衝大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表情誇張:“你們可彆亂說,小芬姐剛沒了丈夫,傷心還來不及呢,哪有心思處對象。
再說,小寶還小,你們這一亂嚷嚷,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小寶以後可怎麼做人?”
餘小芬不傻,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
臉上刷的就沒了血色。
她是想離開徐家重新嫁人,但徐大貴剛死才一個多月,若今晚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傳出去,其他人怎麼戳她的脊梁骨無所謂,但小寶估計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這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我和餘小芬同誌什麼關係也沒有,不勞大家費心!”紀清和站在一旁,冷冷地解釋。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算是基本掌握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他這是穿書了!
而且,這個坑爹的,開局就給他出難題!
他目前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叫做《在年代文裡當人生贏家》的男頻。
文中的男主紀弘文,是七十年代歸|國留學生,借助重生窺探到的先機,從製藥廠高級技術顧問到官場摘星,再到順應時代潮流下海經商,步步為營,最終成為了人生贏家。
而他,則是男主那不爭氣的弟弟。
眼下,正是原主守倉庫時,被有意灌醉的情節…
“那既然不是處對象,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還能乾點啥?”說話的是一個短發的女青年。
平日裡,她就最愛看熱鬨,今晚逮著機會,當然不嫌事大。
餘小芬站在一旁,雙唇囁嚅著,眼看就快要哭出來,“不是你們大家想的這樣,我…”
看到她這樣,大家都被吊起八卦的心思,七嘴八舌,哪肯罷休:
“不是我們想的這樣,那是哪樣啊?”
“對啊,你倒是快說呀!”
“嘖嘖,男人才剛死,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餘小芬又急又慌,她暗戀紀清和許久,本想今晚若是成了好事,就強行要求他負責,等徐大貴的事一過去,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紀家門…
若不是逼到現在這般境地,是真不想讓他難堪。
但是眼下為了名聲,隻好豁出去了!
她帶著哭腔,幾乎是吼了出來,“是…是紀清和,他把我騙過來的!”
倉庫裡瞬間安靜!
謝長亭心裡暗爽,麵上卻不動聲色,“餘小芬同誌,話不可以亂說,你得講證據!”
餘小芬抹了一把虛無的淚,“今天傍晚,院裡的小冬子給我帶了口信,說有人約我晚上八點在倉庫見麵,有店裡的急事要商量……還帶了一支鋼筆做信物!”
說著,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支黑色的鋼筆,往桌上一放。
昏黃的燈光下,筆身燙金的幾個英文字母‘LAMY’格外醒目。
這支筆,是男主紀弘文留學歸來時送給原主的禮物,整個國營商店,就他有這麼一支高檔的德國鋼筆。
看到筆,謝長亭的臉色頓時就嚴肅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餘小芬:
“既然你是被騙過來的,到這裡肯定也沒什麼事要商量,你為什麼不離開?”
他,必須要讓她說得更多。
“我是想走來著,可……可是他攔著我!”餘小芬沒了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撒謊。
“再沒有發生其他事了嗎?”
餘小芬連連搖頭,“沒有了!”
好家夥!這就夠了!
假傳口信欺騙婦女,違背婦女意願在大晚上的強留婦女,在這個年代,已經構成了流氓罪!
此時,門口已經圍了許多看熱鬨的人,聽到餘小芬的這些話,像是炸了鍋一樣議論開來。
謝長亭更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清和,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縱使我倆是多年的好友,我也不能包庇你!你就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吧!”
說著,就要過來扭紀清和的胳膊。
“你們都說完了,現在該我說了!”紀清和敏捷地避開他的手,冷笑了一聲,走到了倉庫大門口,清了清嗓子:
“各位叔叔阿姨、鄰居朋友,清和想邀請大家進來,一起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