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錦沒有說話。
這不是他的病能不能治的問題。
如果說之前她心中還抱著幾分僥幸,希望隻是瘴氣之毒的影響,但現在,她已經不敢這麼想了。
但這位劉大叔的各種症狀,都和時疫一般。
夏文錦問道:“大叔是什麼時候起病的?”
壯漢道:“七天了。當時天下大雨,我爹身體好好的,卻突然咯了一口血,在我們的勸說下,才去看了郎中,當時張郎中給了藥,說是瘴氣所致,回來養養就好了,可這越養情況越不對。我爹已經不能移動,我前天便去請張郎中,想叫他出診,結果……”
夏文錦道:“反正來都來了,我給你們也把把脈吧!”
壯漢忙道:“我們沒錢了!”
夏文錦溫和地道:“不收錢的!”
壯漢一聽,立刻道:“那給我媳婦看一看,最近她也咳得厲害。”
婦人道:“我就是晚上受了點涼!”
夏文錦示意婦人伸出手,她兩根手指搭在婦人腕脈上。見她把完脈後,什麼也沒說,壯漢有點緊張:“怎麼樣?沒事吧?這陣我要乾活,家裡的事,還有照顧爹都落在她一人肩上,是不是累病了?”
夏文錦看著壯漢擔憂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說起,她想了想,對壯漢道:“可有空餘的房間?我想和大嫂單獨說幾句話!”
壯漢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麵前少年目光純淨,眼神乾淨,整個人又長得如畫中走出的人一樣,壯漢悶聲道:“西屋就空著。”
倒是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窘迫道:“這……”
夏文錦道:“我是想問你關於病情的事!”
既是問病情,不管是問她的還是問她公公的,那便沒有什麼,婦人隨著夏文錦去了西屋。
壯漢留在東屋裡照看劉大叔。
進了西屋,夏文錦就把門關上了。
這動作嚇了婦人一大跳,下意識地就後退幾步,驚慌道:“你……你不是問話嗎?關門乾什麼?”
夏文錦並沒有上前,她鬆開發簪,一頭青絲灑下。
婦人大驚,道:“你……你是……”
夏文錦對婦人道:“沒錯,其實我是女子,為了方便,才扮成男裝在外行走。”
“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婦人有些害怕,那種知道了秘密,要被滅口的事,她也聽過故事。
夏文錦道:“之後要問你的話,涉及身體之秘,故而,我隻能在這裡單獨跟你說!怕你有顧忌,才以真實身份相告!”
婦人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夏文錦道:“你不信麼?”說著,她便要解開上衣。
婦人忙道:“不,不用。我信你。”哪有男子長得這麼好看的?之前看見她,就覺得這少年比傳說中天上的仙人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