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少女!
夏文錦停了手,正色看著婦人,道:“大嫂,你心口處,是否有一塊紅色的斑,這兩天生起來的?”
婦人一怔,結舌道:“斑……沒,沒有吧!”
夏文錦神色嚴肅,道:“你自己沒有看過嗎?麻煩你自己看一下,這很重要!”
婦人不知道她是什麼用意,不過,還是側過身去,解開衣衫,看了一眼後,她收拾好,回過頭,道:“大妹子,你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生了一塊斑,指頭蓋一樣大!這斑怎麼了?”
夏文錦眸色一沉,想了想,道:“我能看看嗎?”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上午在張郎中醫館裡,張郎中忙不過來,她便去搭把手,也接診了好些個病人。
她檢查得仔細,問得也仔細,態度又好,長得又如畫中人一樣,那些來就診的,不覺就把所有的情形都對她說。有些看不到的問題,也說了。
其中就有一人告訴她,這幾天心口處突然生了那樣的斑,也不知道那斑是不是毒斑,會不會有事。
夏文錦試過觸摸了一下,那斑上的皮膚如死皮一般,粗糙枯硬。
接下來她診治的,便都問生斑的事,有些人沒有。有些便有這症狀,隻要有斑的,都是三五天內突然生起,先是綠豆大,然後是指甲蓋大,豌豆大,再後來是四方錢大……
那些感覺不適來就診的,幾乎都是斑塊有豌豆大的,有些大一些,症狀也重一些。
剛才她檢查劉大叔的身上,那斑已經比雞蛋還大。
有斑者和沒斑者的表麵症狀差不多,兩者看起來都像瘴氣吸入所致,張郎中也信誓旦旦,就是瘴氣,每年都有,每例都差不多,他看過的病多了,絕不會錯。
但夏文錦知道,這是差彆所在。
也許張郎中都不知道這紅斑的事。
他傲慢,語氣又不好,對那些病人十分不耐煩,看過之後隻隨意問兩句就開藥。這種長在心口上的斑,衣服蓋住,把脈也把不出來,說不定根本不知道有這事。
婦人遲疑了一下,不過見夏文錦是女子,又是醫者,還是點了點頭。
紅斑在婦人心口處,和她上午看到的那些一樣。上麵的皮膚有如死皮,觸之粗糙,按上去卻軟軟的。
見夏文錦收回手不說話,婦人放下衣服,忐忑不安地道:“大妹子,這……這不會是什麼怪病吧?我這哪兒也沒有去呀!平日裡也沒有吃些什麼不該吃的,我……我會不會死啊?”
夏文錦笑了笑,道:“大嫂子,你想多了!不過是小毛病,怎麼還說到死這麼嚴重了?”
聽了這話,婦人的緊張才鬆緩了些,她長長出了口氣,道:“嚇死我了。說也奇怪,這怎麼突然就長斑了呢。”
夏文錦笑道:“可能是天氣熱了,咯著了,就會印出塊斑印,過陣就消了。”
婦人這下完全沒了心理負擔,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夏文錦見她放鬆下來,問道:“大嫂,你跟大哥成婚幾年了,有孩子嗎?”
婦人道:“十年了,有個孩子叫虎頭,八歲,去外麵玩了。”
夏文錦道:“大嫂,劉大叔的病情越來越重了,你又要全力照顧,顧不了這麼多。孩子身子骨嬌,你要是顧不過來,不如送到孩子親戚家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