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茵明白母親的意思了。
對於一個女子,尤其是像她這樣,遠嫁和親的女子,身邊也沒有一個親近的下人,她唯一可用的,便是她的身體。
而她的身體,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這武器用好了,便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而這兩本畫冊上所教的,便是能讓她身體發揮最大作用的東西。
她把兩本畫冊翻了許多遍,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甚至旁邊配的每一個字,都牢牢地記在心裡。
然後,她念念不舍地把畫冊燒了。
母親說過要毀掉。
她也明白,若是這東西被彆人看到了,對她不利。
所以燒的時候,她也沒有假手於人,而是親手親眼看著火焰一點點吞掉畫冊,吞掉上麵的男男女女,吞掉上麵的每一個於她來說,於珠於寶的字。
在嫁進三皇子府的第一天,三皇子把她扔在新房,自己在姬妾那裡過夜。
第二天,三皇子沒進門,仍是在姬妾那裡過夜。
皇甫茵一點也不惱,一點也不急。
第三天,倒是三皇子有些好奇了,這位東唐公主,倒是個好性子?獨守空房兩天,不吵不鬨不聞不問不聲不響?
他閒得發慌,於是到這位名義上的三皇子妃院子裡看看。
三皇子府大,哪怕皇甫茵嫁來是為三皇子妃,但他怎麼會讓一個他國公主住進正院?
隨便收拾一處院落出來便是。
精致堂皇的院落之中,三皇子看見了讓他感興趣的一幕。
輕紗飄揚,皓臂如雪,容貌嬌豔的女子,他的王妃,正在自娛自樂。
她嘴邊咬著一支新開的海棠,一個人在院子裡跳舞。
舞姿清新,身體柔軟嬌美,偏偏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那樣耳目一新。
站在樹後,三皇子眯著眼睛看完她跳了一整支舞。
她在笑,嬌如銀鈴般的笑聲,清清脆脆,張揚放肆。
她的眼睛在發光,一張芙蓉麵,一支盛放的海棠,竟然分不出是海棠更美,還是她更美。
他見過更多更漂亮更嬌媚更柔美的女子,但是,這樣的風情,卻偏又這樣的放肆,這樣的妖豔,卻偏又這樣的清新,這樣的柔媚,卻偏又這樣的熱烈,這個他國公主,讓他看在了眼裡。
他緩步走出來。
皇甫茵看見他,不閃不躲不意外,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道:“夫君!”好像之前兩夜,她不是獨守空房,好像她不是他國公主,而是他相處多年的結發之妻。
三皇子笑:“你認識我?”
皇甫茵笑了,笑得張揚而隨意:“若本公主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那豈不要鬨笑話嗎?”
三皇子眯著眼睛打量,這個禾葉郡主是什麼性子,他知道,但是眼前的禾葉公主,好像不一樣。
有意思啊。
“你跳的什麼舞?”三皇子主動問。
皇甫茵卻隻是一笑,道:“這算什麼舞?不過是閒得無聊,舒展一下而已!”
“那你為本王跳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