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秦京茹辦事兒,哪能浪費自家的水。
都是辛苦一擔子一擔子從井裡挑回來的。
“……京茹,可彆怪我說你,人家傻柱現在可是上頭有人,現在在廠子裡,連楊廠長都得敬他三分,以後還能差的了?”
“姐,要不我再考慮考慮?”
秦京茹眨巴眨巴眼,一臉單純的表情,遲疑的問道。
秦淮茹心裡不屑。
就你這丫頭,打小我就看出來不是個輕省的,在我這兒裝單純有用嘛,也不瞧瞧你做的那些破事。
“就何雨柱現在這情況,找媳婦分分鐘的事兒,要是你再錯過這個村,姐我可就徹底沒辦法了。反正在我這裡,撮合你跟傻柱,是你進城最後的一條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彆的路,姐自己占著呢。
引狼入室的活,姐可做不來。
所以,蘇木那頭的關係,你就甭想了。
秦淮茹覺得自己也算言之已儘,以後秦京茹再鬨什麼幺蛾子,自己在叔伯那輩人麵前,也能交代的過去。
專門跑回來了一趟,怎麼看也都說得過去,算是儘心儘力了吧。
既然這妮子還油鹽不進,那就……言儘於此吧。
“哎,姐,彆介啊,我,我這不是……不是怕傻柱不樂意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
秦淮茹偷偷鬆了一口氣,但麵色不改,篤定的說道。
“我是你姐,肯定是向著你啊,放心吧,隻要你這邊願意,傻柱那邊我給你說去。”
“哦,那,那……”
“那什麼,你還……”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怒其不爭的語氣道:“你還惦記許大茂呢?他舍得跟婁曉娥離婚?”
“許哥說會跟她離婚的,就是有些關係還沒捋清楚。”
“他騙你的。要是沒了婁曉娥家,就憑他一個月30多塊錢,能給你買這些?”
秦淮茹指了指秦京茹身上的漂亮衣裳。
這丫頭是一點都不遮掩自己在京城處對象的事兒。
穿的枝招展的,哪還有一點鄉下姑娘的土裡土氣。
“可……”
“彆可是了。我跟你說,要是沒了婁曉娥家,他許大茂比何雨柱的情況可差遠了。”
秦京茹若有所思。
從表麵看,何雨柱的房子確實比許大茂要闊綽。
何況現在還認識了大領導,以後不得飛黃騰達了呀。
不行,不能再等了。
“姐,那我過兩天就去京城找你。”
“行吧。”
秦淮茹點點頭,心裡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歡喜。
就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罷了。
還是過去那句話。
就秦京茹從小到大的這種性格,想沾她便宜可太難了。
自己這趟純粹為了她的事回來的。
可現在怎麼樣?
不還是為了不給自己掏車票,寧可再過兩天去京城嘛。
這就是人性。
三歲看老的那種。
所以哪怕以後
何雨柱跟秦京茹真在一塊過日子了。
興許還不如現在跟何雨柱家走得近呢。
不得跟防賊一樣防著啊。
“你過兩天去家裡,我就先走了,還得回去幫你做傻柱工作呢。”
“謝謝姐。”
嘴倒是甜,可也就剩下嘴甜了。
秦淮茹這邊算是幫蘇木對付一下許大茂,回去表表工,指不定就能報銷個十倍八倍車費。
回到家裡也能給賈張氏那個婆婆交差,達成了她的心願。
然後還有何雨柱……
幫他勸回了秦京茹,怎麼不得特彆感謝感謝。
現在一口一個秦姐的叫著,過去有點曖昧的意思,現在,也就真的剩下特彆純粹的‘姐’了。
這事兒要是成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純粹多久。
秦京茹一定會吹枕邊風的。
秦淮茹坐在返程的公交車上,默默的盤算著。
蘇木一大早也出了門。
比秦淮茹和許大茂還早一些呢。
空間的彆墅裡有時間杠杆,修煉之後再出來,天還沒亮呢。
所以就去了一趟曉市。
趕了個後半場。
賺了不到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隻能說聊勝於無。
但卻在兌換之餘,截留下了幾張澡票。
本就是作為票和布票的添頭搭的,再倒手的時候忘下了。
蘇木本身單位就發澡堂子票。
這玩意兒是真不缺。
但畢竟不是一個地方,倒也可以約著高翔、王群、孫誌勇幾個哥哥去泡一泡。
臨時約人也不麻煩,喊了陳大奎,讓他跟著走一遭就成了。
順便還能讓他們多聯絡聯絡感情。
都是一家的兄弟。
因為沒有提前商議好,屬於臨時起意。
耽擱了點時間。
所以當五個人來到王府井八麵槽的清華園時,已經算不得頭湯了。
五個人,有倆人得‘脫筐’。
一大早就客滿,真應了門口的那副對聯:金雞未唱湯先熱,紅日東升客滿堂。
“來啦,貴賓五位,瞧腳底下滑,裡麵請……”尾音拖得倍長,定興那邊的口音。
隻要是這澡堂子的串堂夥計,不是定興、易縣那種怯了吧唧還帶著拐彎的口音,就總感覺差了點味道。
五個人進門,輕車熟路的一人一條毛巾、一塊肥皂和一副木質趿拉板。
都是老京城人了,進了澡堂子先不考慮彆的,直奔熱水池子。
在冒著熱氣的燙水中浸泡個十分鐘一刻鐘,整個人都能被燙的跟大蝦似的皮膚通紅。
這是老京城澡堂子的特色,叫‘燙澡’。
但凡遇到外地的,或者不懂行的小青年,就告訴說它能活血、化瘀、驅寒氣。
要是有那些不扛燙的,探手試上一試,跟那毛猴摸了燒紅的煤球似的直抖摟爪子,就會引得池子裡泡著的一眾人哄堂大笑。
這時候,被燙的也甭急。
京城的澡堂子三教九流算是個小社會,赤誠相見無分高低。
生氣,你就輸了。
大家夥笑一笑,鬨一鬨,陌生人之間的隔閡就消除了大半。
等泡舒坦了,去休息區的長條床上躺了,修腳、拔罐、刮痧。
喝著茶侃大山,再陌生也熟悉了。
還能下下棋,鬥個蛐蛐……
清華園澡堂子的曆史悠久,京城裡數得著偏文藝範兒的。
有人敢張嘴起個頭哼兩句京腔京劇,就有人用嘴給你伴奏打梆子拉弦。
蘇木和王群泡完澡出來的時候,高翔和陳大奎就擱那兒躺著聽曲兒呢。
那家夥,四五個老大爺,用嘴整出了一個後台樂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