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但她也沒說。
等閻解放走了之後。
於莉收拾茶碗杯子,就隨口問了一句。
閻解成就激動了。
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起來。
男人成功的喜悅,是需要宣泄的。
最親的最想讓對方知道的,肯定就是他認為最值得炫耀和表現的人。
親媳婦無疑了。
而且前段時間媳婦一直冷戰自己。
這會兒突然搭理自己了。
閻解成就覺得是之前自己表現的太窩囊,現在眼瞅著自己有了關係,能搞到工作編製,顯得本事了,自然就得到了青睞。
“這都是朋友關係打點出來的,要不是天天在外麵應酬,哪有現在的關係,有這好事兒不給彆人,就我一句話,就能拿過來……都是每晚上喝酒應酬打下的基礎……”
“真的要350塊?”
“切,我每晚喝成那樣子,能白難受啊,其實隻要這個數。”
閻解成做了個手勢。
於莉笑了一下。
多要了兩個多月工資,還不算太笨。
閻解成見自家媳婦笑了,心下大定。
然後就是心裡跟貓爪撓似的,心癢難耐。
“媳婦,咱好久都沒……”
閻解成一下就抱了上去。
於莉沒再掙紮。
她也想就此斬斷自己內心某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日子哪有幻想的那麼完美,不都是挨著挨著就過一輩子的嘛。
倒在床上,於莉也有點小激動。
久曠的小媳婦,哪怕換了主人公,可事兒不還是那回事兒嘛。
閻解成很亢奮。
騎了上去,跪在床上就脫衣服。
然後……
彭!
閻解成紅色的跨帶背心還沒從頭上脫下來,就被於莉一腳給踹下床去。
閻解成三兩把脫掉紅背心,爬起來,剛要發火。
就見於莉柳眉倒豎,手裡的枕頭脫手就砸了過來。
閻解成側身縮肩,被砸了一下,有點疼。
“你有病啊,抽什麼風!”
“我抽風,好,真有你的閻解成,竟然在外麵鬼混,外麵有人就直說,還想碰我,啊,你把我當什麼了!”
閻解成渾身一哆嗦。
“你放屁,我,我外麵哪有人……”
於莉指著閻解成胸膛:“離婚,閻解成,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跟你離婚!”
於莉跟瘋婆子似的枕頭、毛巾被、搪瓷缸子,甚至笤帚、凳
子……
手頭逮著啥就丟啥,直到把閻解成砸出了家門。
閻解成光著膀子進了垂門。
這會兒像極了無家可歸似的,哪怕之前剛跟閻埠貴有了明顯上的爭執,也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
就算閻埠貴不管自己,就讓自己跟閻解放擠一擠總行吧。
閻解成進了西廂房。
閻埠貴和三大媽看到大兒子這埋汰的樣兒也都是愣了一下。
上半身光著膀子,褲子上又是泥又是灰的,肩膀和左臉上還有被手指甲撓的印子……
胸膛上有幾個草莓。
這是鬨哪樣啊?
閻解成是洗臉的時候,才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胸膛上的草莓的。
蘇勝利給他介紹的半掩門,吸力還真挺大啊,閻解成當時醉的都快不省人事了,感觸不太清晰。
這會兒,邊洗邊琢磨,哪天再去光顧一次,這回一定不喝太多酒。
至於於莉……
在他看到自己胸膛上的草莓後,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預感了。
心神不繃著了。
突然就放鬆了。
傍上蘇勝利這條線,以後多賺點錢,什麼女人沒有。
何必吊著這一個女人,平日裡還得寵著捧著,還總是不讓碰……
心裡默默想著,可嘴裡肯定是不能說的。
閻埠貴把大兒子的情況看在眼裡,也是想要說點什麼,但估計是想到了下午自己被擼了三大爺的稱號的事情曆曆在目,又冷哼了一聲,彆過頭去。
三大媽是心疼兒子。
“怎麼回事啊,老大,你跟於莉不一直好好的嗎?咋突然就鬨這樣了?”
“誰知道她突然抽什麼瘋啊,媽你彆管了,那啥,這兩天我在北邊屋打個地鋪,將就兩天,等於莉消消氣,我再回去……”
三大媽下意識就要說打地鋪得交錢。
可話到嘴邊,看到自己兒子後背上三道冒了血絲的撓痕,囁喏了幾下,最終是沒有說出口。
三大媽回過頭看向自家掌櫃的。
換來了閻埠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怒其不爭。
一碼歸一碼,白讓老大在自己這邊打地鋪住兩天,賬麵上看,就是虧了。
倒座房內。
於莉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
撒了一地水的搪瓷缸子憋屈的縮在角落。
一把翹著腿還在打顫兒的椅子,桌子豎著正在麵壁思過。
兩個枕頭和毛巾被也都跳下了床像是圍觀著,瞧熱鬨。
於莉對閻解成竟然外麵有女人很意外。
過去了那一陣的惱羞成怒後,現在靜下來,竟然沒發現內心有任何的傷悲。
甚至,還像是有著一絲解脫。
有種解開了某種枷鎖似的……輕鬆。
她默默的撿起自己的枕頭,任閻解成的枕頭躺在地上。
撿起自己的毛巾被的時候,還順便踩了一腳。
留下了自由的一枚腳印子。
把枕頭和毛巾被放在床上,又去扶起了桌子,從桌上拿起自己的缸子,倒了一杯溫水。
椅子豎起來,於莉坐到桌前,喝著水,陷入了思索。
閻解成的背叛讓於莉從良心的自我譴責中瞬間拔離。
她無愧於自己的婚姻,而搞破壞的,是管不住自己的閻解成。
理由相當的充分。
那麼,接下來呢……
自己就申請跟閻解成離婚?
搬離開這個院子?
想到要離開這個院子……
於莉突然就有些遲疑。
她,舍不得。
離開了這個院子,還有其他的辦法再回來嗎?
還能再有機會跟蘇木接觸嗎?
唉!煩!
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