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感性的動物。
所謂一日三餐。
陪伴也是很重要的。
於莉做好了飯菜,蘇木也不能浪費佳人心意。
隻是一邊瞅著於莉在床上間歇性打擺子,一邊大馬金刀坐在八仙桌前吃肉喝酒,總覺得哪裡有點……刺激。
夾了一筷頭拌豬耳朵,小脆骨在後槽牙的碾磨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香。
剛才於莉在唱歌,蘇木在捧場鼓著掌,倒座房的南牆外麵,有個老頭豎著耳朵當了二十多分鐘的瞎子觀眾。
反反複複,走掉一會兒又回來聽一陣兒。
不知道是好奇納悶,還是聽上了癮。
蘇木沒在乎。
倒座房南窗戶不是沒有梯子就能瞅進來的。
除了蘇木自己,彆說他一個小老頭,就是大小夥子也爬不上去看。
而且他兒子跟於莉早就沒關係了。
怕啥啊。
還不允許人家離了婚的婦女重新找尋自己的快樂了?
隻要我蘇木動得快,於莉就會樂。
一直哼哼唧唧的樂。
自己這能力也是很強悍的,羨慕死你們這些沒用的家夥。
三大爺閻埠貴在金柱大門的過廳站了許久。
他想要一睹於莉新對象的麵容。
然而等了半晌,對方沒出來。
閻埠貴還以為是完了事兒又聊了會天,就又蹓躂回去。
結果人家剛才隻是換招式,壓根就沒停戰。
閻埠貴心裡就犯了嘀咕。
難道自己兒子跟於莉兩口子感情不和,是因為大兒子隨了自己?
閻埠貴是有點文化的小知識分子,自然懂得家庭和諧不僅需要站著和諧,躺著也得和諧。
缺失了哪一半都會給夫妻之間的關係造成棱角。
如果能把邊邊角角摩擦掉,就能恢複和諧,如果摩擦不掉,盤不圓潤,也就成了閻解成和於莉那樣……
都說生活日常,是不無道理的。
生活,是很需要日常狀態的。
又聽了一會兒牆根兒,裡麵依舊戰事正酣,絲毫沒有鳴金收兵的跡象。
閻埠貴咋舌不已。
他是個偽釣魚佬,為了生活養成了釣魚的愛好。
但紮在圈子裡,耳邊沒少聽人吹噓自己多能耐多厲害多持久……
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往常聽人說男人占據上風的話題,十個就九個吹牛,另一個壓根就沒活在現實裡。
因為閻埠貴從年輕那會兒就不認為在日常生活裡,男人可以在躺平這個環節上戰勝女人。
就像某些人,他不認識的,就壓根不是字。
他不懂的,就是不存在的邏輯。
是一樣的。
可活了大半輩子,一不小心在前兒媳婦的後牆根處,得到了讓他顛覆半生信仰的消息。
原來不行的隻是自己。
閻埠貴心情很複雜,心態有點崩。
按道理說他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該如此。
可奈何他聯想到家中三個兒子的婚姻……
憂心忡忡。
感覺突然就背負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老子的鍋,累及子孫……
嗯,不知此生能否還有小孫孫~
裡麵的響聲此起彼伏,閻埠貴覺得自己被啪啪打臉。
待不住了啊。
想要轉身離開,又覺得腳後跟像是焊在地上似的,怎麼也挪不動步。
他糾結,也悄然害了於莉。
脫韁的小野馬勇冠三軍。
但一而再,再而三,三板斧的勇猛過後,就有些力竭了。
蘇木卻依舊生龍活虎。
懂曆史的人都清楚,‘二戰’的時間線比‘一戰’要長。
而一牆之隔的外麵,三大爺閻埠貴的身份也有加成作用,讓蘇木把玩起來的感覺就不是原來那個味兒。
有點小刺激。
可於莉就遭罪了。
戰爭雙方對壘,特彆是互相發起衝鋒時,如果一方不慎潰敗,有兵卒臨陣掉頭逃竄的話。
大概率就會引發大麵積潰敗。
最終一泄如注。
就像是美國有名的水壩,曆時數載耗費巨資修建,結果就毀在了幾隻渺小的螞蟻身上。
何況於莉和蘇木的對戰本就不是勢均力敵。
最後當然是脫了韁的小野馬被接連馴服,馴服,再馴服……
小孩子調皮不聽話,肯定是要被打屁股的。
蘇木坐在八仙桌上吃飯,暖心的給於莉蓋上了被子。
倒座房的條件確實跟正房和廂房有差距。
天熱的時候也不少悶熱,天剛有點涼的苗頭,屋裡就陰冷了。
人在運動之後,汗毛孔都是張開的。
汗水揮發會帶走熱量,陰寒之氣也容易順著汗毛孔進入身體。
這都是常識。
人的體內又不是真空的,哪能有能量被帶走,還不補充的呢。
蘇木吃乾麻淨,於莉還沒緩過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木這倆月一直在外麵當和尚呢。
實際人家運動量一直不少。
捎帶手的還在泉城和417廠安了個家。
要是用插旗算地盤,蘇木已經有了除京城大本營以外三個根據地了。
還都是飛地。
派過幾十億大兵駐守著的那種。
三大爺閻埠貴一不小心充當了一回氣氛組,結果愣是等了四十多分鐘也沒盼到裡麵消停。
後來實在沒辦法,就一氣之下提前把大門給上鎖了。
這是他手頭僅有的權利。
或許他還盼著對方要走的時候,於莉會過來喊一聲拿鑰匙開門。
隻是閻埠貴往常都是九點多鎖院子大門,今兒才八點冒頭。
有幾個人還沒回家。
就譬如在外麵喝酒至今未歸的二大爺劉海中,以及請他喝酒的許大茂。
兩個老鄰居,老對手,老冤家,在許大茂主動讓步的情況,釋懷了。
最近兩人經常相約一起喝一場。
失憶人湊在一起,借著酒勁兒緬懷當初的威風和已經飄散的雄心壯誌。
每每帶著微醺回家,睡覺也更踏實。
現實裡兩人都是被踩到底的背負處分、錯誤的小人物,還不讓在夢裡再恢複往日的輝煌嗎?
酒,是個好東西。
秦淮茹也被關在了院外麵。
她出來上茅房時,三大爺隱藏在宣傳欄後麵的犄角旮旯裡,正好是陰影處,兩人誰也沒瞧見誰。
閻埠貴這麼大年紀聽牆根,怕被人看到丟人。
秦淮茹去茅房也不會四處瞄,又不是跟人偷情……
她也沒那個必要啊。
裡外裡,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已經有了男人的樣子了,估計也遇不到型號匹配的那種大螺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