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禮物終於收到了成效,鐘意能明顯感覺到,梅蘊和對她的變化。
送保溫杯的第二天,兼職傳話筒的梅景然小同學就給她帶了一束百合花,還神神秘秘地告訴她:“這是二叔大早上親自去花房裡選的哦。”
百合花開的很好,香氣淡雅,白如霜雪,鐘意尋找了個玻璃的瓶子插上,順便往水裡投了枚維C。
朱莉看了眼熱不已:“瞧瞧,鐘老師這班主任當的就是好,剛教了沒幾天的學生就開始送花來了……”
鐘意對她語氣裡的酸溜溜充耳不聞。
鐘意脾氣好,性格軟,但也沒軟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裡明鏡一樣。
當班主任的事情還是挺多的,班級上有孩子吵架拌嘴,事情報到她這裡來,她就得過去調停,勸解。
梅蘊和在第二天就往她家裡派了人過去,把原本的開放式陽台弄成了封閉的——邊緣和頂都以玻璃封住,邊緣也擺了不少盆花,開的燦爛不已,唯一不太合適的是……都是菊花。
鐘意總算明白了,她和梅蘊和之間是真真切切存在代溝的。
雪姨的婚紗稿早就拿了過來,總共有兩版,一個露背的,人魚一樣的裙擺;另一個是露肩的,有點像公主裙,十分夢幻。
梅蘊和和鐘意一起挑選,他果然更喜歡那個露肩的公主裙。
——典型的老乾部偏好。
鐘意默默地在心裡下了結論。
轉眼到了周六,鐘意睡了一整個上午。
徐還約她出去釣魚,她給拒了。
上次徐還翻牆的事情,兩家人仍不知情。不過徐還發短信給她告狀,說梅蘊和去了他家,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父親就要把徐還給送到臨市的子公司曆練,下周就該走了。
徐還這次回國,是徹底結業了——他提前修滿了所有的學分,熬過了教授的答辯,成功拿到了畢業證。
鐘意欽佩不已。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梅蘊和的車準時停在了樓下。
這一次,倒是沒有梅景然。
鐘意好奇不已,詢問梅蘊和。梅蘊和解釋:“他今天跟隨我爺爺出門做客了。”
“爺爺?”鐘意沒反應過來,“爺爺也住在陸林市嗎?”
梅蘊和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次,梅蘊和直接帶了她去了Purity——一家著名的高奢禮服店,宮繁有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就是從這裡訂的。
裡麵的人事先接到了上麵的電話,自然是恭恭敬敬地帶兩人去了貴賓接待室。有專門的人過來,捧著各色布料,向他們介紹,詢問喜歡哪一種。
鐘意的腦子被這些陌生的名詞弄的亂糟糟的,她於搭配一事上不甚精通,開始懊惱沒有叫上雲凝月了。
梅蘊和看出了她的窘迫,替她做了大部分決定——最終選了塔夫綢。
這設計稿上麵,婚紗的裙擺上墜了不少珍珠,梅蘊和眉頭都不眨一下:“全要海珠。”
那人笑的眼睛彎彎:“一定給您選最好的。”
鐘意到了這時候,才發現結婚有多麼麻煩。
選完了婚紗的材料,剩下的就交給匠人手工縫製了——鐘意都不敢想這件婚紗的價格。
梅蘊和又帶她去試婚鞋,她最後挑中了一款銀白鑲碎鑽的尖頭貓跟鞋。
鐘意穿不慣高跟鞋,這鞋的鞋跟原是有六厘米,她走路顫顫巍巍的。
梅蘊和招招手,喚來經理:“這雙鞋子,跟稍微矮一些……嗯,3.5厘米吧。”
鐘意脫掉鞋子,坐在沙發上,有人過來拿軟尺給她量腳,另一個人拿小本本,站在一旁,記下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