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優沒有立刻走,而是和鐘意繼續逗話梅;袁青優原本不愛這種小貓,覺著嬌氣,沒成想鐘意養了一隻這麼大的,長相高冷霸氣,性格還溫柔的要命,乖乖地任摸任抱,十分惹眼。
簡直是一頭溫柔的小老虎。
袁青優和鐘意聊天:“還記得你小時候,不太愛說話,乖的和個包子一樣。我和你同桌了好幾天,才和我熟悉起來,天天說你家徐哥哥葫蘆哥哥。嘖嘖嘖,我還以為他們是要玩養成,結果你居然嫁給了梅蘊和。”
噗,袁青優的腦洞真是突破天際。
鐘意哭笑不得。
等等,徐哥哥是徐還,葫蘆哥哥是個什麼鬼?
鐘意想了想,無論是姥姥家,還是爺爺這邊的親戚,好像沒有哪個哥哥能和葫蘆沾邊。
難道是二堂哥?他從小到大就很肥壯,像是個圓葫蘆。
可兩個人小時候關係並不好,還打過一架呢。
鐘意說:“我也沒想到還能遇見你,你當時上著上著學,怎麼突然轉校了?”
在她印象裡,袁青優好像就是轉校走的。
她聳聳肩:“我爸爸那時候出國做生意,就把我和媽媽也帶走了。”
原來這樣。
“對了,”袁青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時候去秋濃山郊遊?我那時候還和你拍了不少照片,都還存著。回頭我找找,給你帶過來。”
說實話,鐘意記不得去秋濃山玩過,但回顧小時候的照片,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送走了袁青優,鐘意把吃飽喝足的話梅送回它的小窩,才回了臥室。
梅蘊和還在梅雍那裡。
臥室裡也有個小架子,原本擺了一株綠蘿,眼看綠蘿越長越茂盛,鐘意將它挪去了書房,架子空出來,正好可以放她的書。
擺了沒幾本,鐘意就拿出來了那幾本日記。
她拿了一本,是初中時候寫的。
第一頁:九月一日,晴天,入學報道。
再沒有其他的。
往後翻,大部分都寫著“今日沒事”,隻有幾張,流水賬一樣,絮絮叨叨寫了很多東西。譬如今天早自習有人在教室吃包子,還是肉餡的,引得她很餓……
鐘意邊看邊樂。
還有一篇,文縐縐的,帶著股中二時期少女的憂傷,說隔壁班有個很帥的男生,自己偷偷觀察了他好幾天,至今沒有膽子和他說話。
鐘意放下了自己疼痛的青春期,打開了小學的日記。
小學的要花哨多了,幾乎每一頁上都有紅紅綠綠的貼紙,小燕子和紫薇……還有小龍女,白娘子,f4。
小時候的字也偏大,算不上秀氣,滿滿的稚氣;剛開始的幾篇,還夾著拚音。
嗯,看來小時候用拚音是挺普遍的一件事情。
小學時候的她似乎有很強的傾訴欲,每一篇日記都寫滿了整張,有時候連媽媽的裙子刮破了一道口子這種事情也寫上。
但是——
鐘意翻到了一篇。
“……今天下了好大的雨,還好有葫蘆哥哥,給我了一把大黑傘……”
接下來就是講晚飯的魚很好吃,希望明天也可以吃這麼好吃的魚。
鐘意往前翻了翻,一頁頁一行行逐字看,確定沒有提到過葫蘆哥哥。
唯獨這一章,女孩用稚嫩的筆觸,歪歪斜斜寫下了“葫蘆哥哥”。
往後看下去,約莫十多篇,那個葫蘆哥哥,再沒出現過。
哢嚓,門鎖轉動,梅蘊和推門走了進來。
他瞧見鐘意躺在床上,身邊一些陳舊的本子,訝然問:“在看什麼?”
“日記。”
梅蘊和隨手拿起來一本,正好是剛剛鐘意看過的初中青春疼痛。
他掃視一眼,念出聲:“今天又沒有看到隔壁班的林同學……”
鐘意大窘,忙站起來,劈手去奪。
梅蘊和原本也不過是想逗逗她,笑眯眯地雙手奉還:“在懷念你那青澀的校園時光,嗯?”
鐘意聲音細細的:“誰沒有個年少懷春的時候啊?”
她把日記本摞起來,重新擺回書架上,扭頭說:“不許動我日記本哦,這是我的隱私。”
梅蘊和舉起手:“好好好,我保證不動。”
他湊過來,蓋住鐘意的手,將她嫩白纖細的手指握住,含笑問:“那你準備給我點什麼當封口費啊?”
鐘意啪地一聲親在他臉上。
梅蘊和摸摸臉:“這點不夠。”
“先欠著,這是利息,”鐘意拉著他的手,去摸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說話時臉都是紅的,“好歹……過了前三個月再說。”
……
這個周,梅蘊和要出差幾天,周末隻剩鐘意一人在家,改完作業後百無聊賴,好在袁青優帶了相冊回來,和她一同翻看。
秋濃山的那次春遊,鐘意與袁青優一起拍的照片也就兩三張。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鐘意卻沒有秋濃山郊遊的照片。
袁青優指著照片笑:“瞧瞧,你那時候就愛穿這樣的裙子,簡直像個小公主,又乾淨又可愛,就連班級的壞孩子和你說話時都客客氣氣的,就怕把你嚇哭。”
鐘意的目光,卻鎖定在照片的角落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裡有一個人,看上去……很像她的老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