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支支吾吾,像是還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大小姐?”沈遇安也醒了過來。他的手正摟著少女的細腰。他們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起。
昨天晚上朦朧又晦暗的荒唐記憶逐漸回籠。他們差點就……
沈遇安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又香又軟的甜蜜味道似乎還殘留在他的唇齒之間。
他沒有立刻鬆開手,反而是愈發得寸進尺地握住她的腰肢,再次讓自己的指痕烙印在了她雪白細膩的肌膚上。
少女的衣服淩亂不堪地向上翻卷著,露出一截細軟勾人的腰。男人情不自禁地抬手撫過,惹起一片細微的顫栗。
陸星焰不由地眯起了眼睛,臉上的淺淡紅暈逐漸氤氳成了更深的潮紅色彩。他抓著她的手,眸光迷離深邃。
而鬱染的注意力卻全部都集中在了從門縫底下滲進來的深紅血漬上麵。
——房間門口處的地板上,正凝固著一片暗紅的血。
大概是時間過了許久的緣故,地上的血跡已經徹底乾涸了,顏色極深,透露出可怕的不祥意味。
少女趕忙從床上跌跌撞撞地爬了下來。
“染染小心。”陸星焰及時地扶住了她。
鬱染光著腳踩在了地毯上,可她渾然未覺。
“門外有血……”她咬著唇,臉色微白。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大小姐,當心著涼。”沈遇安自然而然地半蹲了下來。他低著頭,認認真真地幫少女穿好了拖鞋。
男人抓著她細白的腳踝,掌心間溫度滾燙。
“嗬。”陸星焰陰陽怪氣地嗤笑了一聲,“還真是一條好狗。”他沒有忘記昨晚的事情。
沈遇安頭也不抬。他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了少女玉白的足上。淡青色的脈絡在她雪白的腳背上蜿蜒著,像碧玉一樣,漂亮極了。
真可惜啊。他想。
要是昨天晚上……能夠繼續下去,就好了。
“大小姐。昨天晚上……”沈遇安故意停頓了片刻,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情況太混亂了。”
“他們好像都殺紅了眼,不管不顧。”
“就好像是……已經深陷在了自己心中的欲望裡。”
“‘欲望’?”鬱染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著。
“是啊。”沈遇安不動聲色地瞥了少女一眼,“欲望。最真實的欲望。”
陸星焰若有所思地斂了斂眸子。
“我、我們……出門看看吧?”鬱染鼓起勇氣開口提議道,“不知道外麵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有些擔心。
“好。”沈遇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家都對昨天晚上險些發生的荒唐事情隻字不提。
心照不宣。
……
在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之後,鬱染又為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接著才伸手打開了房門。
隻不過,哪怕已經提前猜到了,可是,當她親眼看到的時候,少女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零零碎碎地灑在門外的走廊裡。深紅色的血液已然凝固,像是一條暗紅的河流,從遠處的走廊一路延伸過來,最後流進了她的房間裡。
沈遇安直接將鬱染打橫抱起。
“大小姐,當心腳下。”他十分體貼,“地上太臟了。”
陸星焰伸手的動作慢了一步。他隻能咬牙切齒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他忍不住開始在心裡唾罵自己。
——“引狼入室”。
而鬱染則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明裡暗裡的“針鋒相對”。她現在隻覺得遍體生寒。
觸目所及之處,皆為人間煉獄。
鮮血、碎肉、白骨。支離破碎的肉塊散落在地,死狀淒慘的屍體雜亂無章地堆積著。屍山血海。
大廳裡,麵容癲狂的賭徒仰麵躺在椅子上,嘴裡塞滿了骰子。他雙眼圓睜,死不瞑目。花花綠綠的籌碼掉了一地。
不遠處,一具被剖開肚子的屍體靠在牆邊。透過滿溢的脂肪,依稀可以看見他的胃部飽滿得不像話,上麵甚至隱隱出現了道道裂痕,像是快要被大量的“食物”撐爆了。
賓客們死狀各異,場麵極為駭人。
在大廳中央的舞台上,阿佛洛狄忒號的大副赫維斯,正陶醉般地微笑著。
金發碧眼的男人動作優雅地張開了雙臂,俊朗的臉上滿是迷醉的表情。
“真正的藝術。”赫維斯低低地喟歎了一聲,語氣裡滿是讚揚與欣賞的意味,“多麼漂亮的畫麵。”
“欲望的深淵。”他彎起眉眼。
下一刻,男人忽地抬起了眸子,十分突兀地看向了站在門口處的鬱染。他的碧色眼眸裡燃著狂熱的光芒。
“鬱小姐。”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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