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然!”赫維斯顯然有些驚訝,“寶貝,你說得對。”他連聲附和著,像是絲毫沒有被冒犯到一樣。
下一刻,他又毫無征兆地低下頭,親昵地貼在了少女的耳邊:“我確實無權定義生命的價值。”
“但是……”
男人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語調,蛇尾環繞成圈,冰冷的鱗片緊貼肌膚,聽起來……甜得膩人。
“我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赫維斯低笑起來,聲音愉悅。
他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和慣會裝模作樣的虛偽貴族們不同,我不會把人特意分為六九等。”
“對了,‘奴隸’除外——‘貨物’當然無法與‘人類’相提並論。”
“隻不過,如果他們能夠想辦法擺脫掉‘奴隸’的身份,那麼,在我看來,與那些生來就高高在上的貴族們相比較起來,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而鬱染迅速地意識到——赫維斯的話語之中還隱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所謂的“貴族”有朝一日淪為了“奴隸”,那麼,他也會毫無心理負擔地將其視為下等的“貨物”。
“可是……”赫維斯有些突兀地轉折了一下,“唯獨你是例外,親愛的。”他勾起唇角,笑容燦爛。
說著,男人握住了少女的手腕。
“怎麼還不動手呢?”他問,“我想……你應該學會‘先下手為強’。”
“麵對敵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他一本正經地教誨著。
鬱染斂了斂眸子,忽然輕聲問道:“你是敵人嗎?”
她沒有回頭去看赫維斯臉上的表情。
“當啷”。
不等他開口回答,少女便直接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餐刀。堅硬的金屬刀刃磕碰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她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掌。
“你不會傷害我,對嗎?”鬱染一字一頓,“赫維斯。”
“寶貝,你相信我?”赫維斯有些誇張地感歎了一句,“真的嗎?”
“我在賭。”鬱染不置可否。她的回答坦蕩而誠實,毫不隱瞞。
“好吧。”赫維斯聳了聳肩膀,“你賭贏了。”他輕快地說道。
“既然我已經回答過你的問題了,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我提問了?”他的思維總是很跳躍,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還沒有等鬱染從剛剛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之中緩過神來,他便已經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據我所知……你們是‘商業聯姻’,對嗎?”赫維斯微笑著開了口,嘴角的弧度平緩溫和,像是戴上了一張虛偽的假麵。
“是、是的。怎麼了?”鬱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他又繼續追問道。
“嗯……”
“很好。”赫維斯滿意地笑了起來。他嘴角處的笑容裡明顯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我知道‘貴族們’那些心照不宣的規矩。”
“表麵上看似相敬如賓的夫妻,其實暗地裡都各自玩得很花。”
“相當於一種秘而不宣的‘潛規則’。”
赫維斯越靠越近,讓鬱染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鬆開了手,想要再次與他保持距離。
“親愛的,我將會是最好的人選。”他突然有些沒頭沒尾地開口自薦道,“我會為你保守所有的秘密。”
“什、什麼‘人選’?”鬱染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情人。”赫維斯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他翡翠色的眼眸裡泛著粼粼的波光,如同瀲灩春水般,勾魂攝魄。
燃燒的燭焰搖曳出細碎的光影,朦朧的火光氤氳著曖昧的氛圍。男人精致漂亮的側臉被跳動的燭火勾勒出模糊不清的線條。
掉落在地的餐刀上恰好映照出了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親密無間。
他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鬱染本能地想要搖頭拒絕。而赫維斯又搶在她開口之前,率先反問道:“為什麼要拒絕我?”
“因為……”鬱染磕磕絆絆,“因為、因為……”
赫維斯的問題實在出人意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副先生。”
一道平靜無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們。
“您吩咐的酒,已經準備好了。”
鬱染聞聲望去,隻見穿著黑白製服的侍應生少年,正端著托盤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