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白杳 瀕臨封殺的女演員二十三(1 / 2)

賀浚的粉絲有意收斂口風, 可在互聯網時代,又有什麼秘密可言。她們緊緊約束粉絲言行,可‘賀浚暗戀白杳’這種言論仍舊熱度高漲。

俗話說紅人是非多, 這句話亦有可取之處。

尤其賀浚是一流歌手, 更是在去年被捧上了新生代歌手界流量之王的寶座。

單單賀浚的名字這兩個字, 都能引起人們的駐足,更彆說這麼炸裂的話題, 看熱鬨的、吃瓜的, 不嫌事兒大的高度討論,將這個話題成功引燃。

而作為瓜主的其一程斯霍, 他在中午十二點左右發布了一條新微博。

程斯霍V:怎麼能不算夜宵呢。

微博隻有一句話, 附帶了四張照片。

第一張是一桌子的菜肴, 色香味俱全;第二張客廳落地鏡前的女人,貼身圓領居家米色長袖凸顯她的好身材, 她半坐著,一手捧著劇本,一手撫摸自己的臉龐擰眉端詳鏡中的自己,一張麵容分明是素顏卻有一股令人舒服的美;第張照片, 夜晚,雪景, 手捧的血紅玫瑰, 落雪飄零為它裝點一層,美不勝收;第四張卻是白杳跟他的合照,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剛洗了澡,根根分明的眉毛掛著水珠,他優越的五官極具攻擊性,捏著白杳的側顏下巴, 頭顱靠近過去像是要親她,但沒真切的親上,兩人的距離有一尺左右,這是因為在發在公開平台所以照片留了餘白。

大家都知道,拍照的私下,兩人一定也真切的親吻上了,程斯霍的這個神態以及姿勢,他的吻會是什麼模樣?引人遐想。

程斯霍的微博前排是站姐以及品牌合作方的祝福,往下滑了幾條才是正經粉絲的評論:

【莫名好心酸,你嘴角的笑好張揚,我大概也沒法騙自己這段關係是白杳強迫的,你看起來好喜歡她呀!】

【有沒有注意到,程斯霍好像在炫耀一般宣示主權,反倒是白杳一直沒有看鏡頭,看起來很隨意。】

【有個人說的‘炫耀’也太貼切了,一直以來他給我的印象就是矜持冷傲,脾氣不好不苟言笑,身上有一股傲骨,沒想到‘炫耀’出現在他身上也這樣應景,是不是賀浚粉絲的言論讓他沒安全感了,哈哈哈忽然想笑。】

【很明顯他忽然發微博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哭笑]本來我一直不支持,結果看到賀浚暗戀白杳,我一下就心裡舒服了、也支持了,好好在一起吧。】

【樓上的粉絲,你彆太愛哈哈,你是在替你真主著急才會這樣。】

其中點讚最高的是一條打趣:【什麼夜宵?這個夜宵正經嗎?你是夜宵還是她是夜宵?】

這個世界上,唯一會因為這條微博心驚發涼的,隻有一個人。

賀浚的視線定定的停留在程斯霍捏著白杳的下巴這張照片上,他沒看兩人的交集,他看的是白杳的麵龐。照片中白杳的確沒看鏡頭,她的視線往左邊去,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睫毛低垂。

很短,是的,睫毛很短,一眼過去像被剪掉了,讓她有一股突兀的殘缺感。

程斯霍一定是故意的,他把白杳有痣的那一邊露出,他比她高,捏著她的下巴靠近過去時,她的那顆痣如同靜靜等待男人溫柔對待的嬌娘,期待著程斯霍將唇落在此處。

‘砰——’的一聲。

屋子裡發出一陣轟然的動靜。

正在跟服化組的師父仔細交代的李老頭驚了一跳,與旁邊的助理匆匆對視一眼,拔腿就往出聲的地方奔去。

休息室的門沒關,虛掩著一條縫隙,亮騰騰的光芒外泄。

李老頭一把推開門,頓時臉色發緊:“賀浚!!”

化妝鏡裂開蛛絲紋路,他半低著頭,黑衣黑褲,垂著的手攥成拳,鮮紅的血液順流而下,一滴一滴‘滴答’在地麵形成一個血窩。

他的肩膀在顫抖,遲鈍一般被李老頭的聲音喊出自己的世界,猛地偏頭視線懾向他,一雙眼眸冰冷而憎恨,燃燒熊熊火焰。

他的這幅模樣與從前有著十萬八千裡的差距,

李老頭心頭一窒,反手快速將休息室的門緊閉反鎖。

他怕賀浚的這幅模樣被彆人看見,助理也不例外,同樣被鎖在了外麵。

兩步上前捧住他的手,“賀浚。”李老頭嗓音發緊,無奈又痛恨,“你何必呢?你在乾什麼?”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賀浚喃喃自語,拳頭越攥越緊,皮膚皸裂處滲出更多的鮮血,仔細看透明的玻璃渣還停留在肉中,“為什麼?她明明沒有拒絕我,她在騙我嗎?”

叫他怎能接受他踟躕的問她可以一起吃夜宵嗎的時候,她卻跟另一個男人待在一起。

甚至那個男人還光明正大的發微博點出‘夜宵’一詞,這是對賀浚赤裸裸的嘲諷和攻擊。

“她是在騙你,我一早跟你說過的…這句話我都不知道我說過幾遍了。”李老頭心裡苦的很,“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那個女人,你們才認識沒多久不是嗎?你喜歡她哪裡?”

喜歡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又怎麼能同人說得清。

賀浚揮開李老頭的手,有些崩潰的捂住臉,鮮血因此蒙了他一臉。李老頭被賀浚這般像孩童哭鬨的姿勢鬨得喉間酸澀不止,“好好,我不問了。”

雖然問出口,但李老頭其實心裡多少有點能理解。

賀浚這孩子自幼都很敏感多思,他十七歲那年,李老頭跟朋友談資源在一個酒吧遇到他,他實在生澀清純,穿著洗的發白的衣褲站在昏暗的舞台上,就像是落入泥濘深處的幼鹿,偶爾不安局促的看看台下和左右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人們。

與他外形如出一轍的是他的聲音,乾淨的就像是從沒來人間走一遭,可他學著唱rap的時候又非常有一手,一點不比專業的差。

李老頭當時搓著下巴觀察了賀浚好一陣子,決定簽下他。

簽合同的時候,賀浚未滿十八歲,需要家長代簽,他說他沒有父母,跟奶奶生活。

他父母離異,各自再娶另嫁,組建了兩個家庭。

他們默契的將‘舊日不堪的婚姻遺留下來的孩子’拋棄,排除在新家庭之外。

賀浚奶奶簽字時說的話李老頭還記得尤為清楚:“簽!怎麼不簽!你可一定要把我孫子捧紅,讓他那對無良爹娘好好後悔後悔…我孫子跟著我吃苦了,很多東西都不懂也不會,你可千萬不要嫌棄,對他多點耐心。”說罷,她又問,“在哪兒簽?”

李老頭慌忙指了指合同的位置,“這兒呢老人家,您說的我一定辦到!”

賀浚的衣物甚至很多東西,都是撿鄰居家用剩下來的,準確來說,從小到大,他並沒有一件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雖然紅了之後有錢了,要什麼有什麼,可他再也沒什麼東西是很想得到的了,都無所謂了。

白杳不同。

那是賀浚的痣,是他自己發現的寶藏,是他想得到的。

彆人怎麼能據為己有,又向他百般炫耀?

他恨,他當然恨,仿佛恨透了這個世界,恨透了所有的人,為什麼要來跟他搶!

白杳跟程斯霍分手了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賀浚能想的,能怨恨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程斯霍就是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白杳了,而白杳也沒有拒絕,所以才回頭跟他搶。

已經過去的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死在過去嗎?

那蓬勃欲出的恨和憤怒,幾乎要將他燃燒殆儘,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被它裹挾著往前走。

賀浚好像說話了 ,李老頭沒聽清,他問:“你說什麼?”

他放下手,抬起臉,仿佛剛才在極端的情緒中表情也扭曲了幾分,現在卻奇怪的平靜,“我說,有什麼辦法,能把他拉下來。”

賀浚問完,倏爾轉頭看向李老頭。

李老頭搓了搓手,頓了好一陣子,“……我——”

賀浚補充,“把高高在上的人,拽下來,丟進泥潭,我想要他再無翻身之地。”

李老頭沉默了,他動了動嘴唇,對上賀浚執著的令人心驚的眼神,他不自覺說:“沒有人是完美的,程斯霍如今無論是形象、人設、過往經曆,都包裝的完美無缺。藏在他光鮮亮麗外殼之下的,一定是肮臟泥濘的不堪。”

“好。”賀浚沒說什麼,把頭轉了回去。

程斯霍是圈內屹立不倒的常青樹,多年如此,一條負麵緋聞也沒有,他就像是一張沒有任何汙點的白紙,上麵寫滿了聖潔的內容,令人敬仰。

李老頭說不清自己心裡有沒有私心,亦或者是心裡的惡因子在作祟,賀浚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心裡升起的不是害怕,而是一股難以言喻的亢奮。

探查程斯霍的過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賀浚出手之前,程斯霍的報複先一步到達。

接到電話這天李老頭正在安排賀浚的新專輯巡演,沒想到這通電話居然來自法院,“請問是賀浚先生嗎?”

李老頭自然說是,賀浚在換衣服準備彩排,那邊的聲音公事公辦,“日前您在公開平台發布的demo涉嫌侵犯他人的隱私權、著作權等多項權益,星動傳媒有限公司已經對您發起起訴,請您在個工作日之內提供相關材料。”

李老頭心裡一個臥槽,第一反應是賀浚抄襲彆人的歌,但很快他就立馬打消了這個想法。賀浚不會的,他有他自己的驕傲,讓他借鑒一下彆人他都抵觸的要死,更彆說抄彆人的。

星動傳媒有限公司,這不是白杳的老東家嗎?

白杳這邊已經成功進組荼國強的劇組,幾位演員一同站在荼國強身後,手捧根點燃的香,跟隨他一共拜了下財神。隨後一個一個按照順序將香插進去,又是恭敬一拜。

荼國強穿著白色的絲質褂子,做完這一切笑意盈盈的對大家說:“開機儀式匆匆辦了個,沒叫媒體,你們可彆心裡不舒服,咱們劇組,就是要把錢都使在刀刃兒上,不花那冤枉錢。”

白杳出聲,“荼老不在意那些虛名,我們就更不了,拍出高質量的電影才是重中之重。”

劉故正要說話的嘴又閉了上,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白杳,一言不發,隻是跟著笑了笑。

何采薇在旁邊搭話,“就是讓我們白來拍,我們也願意的啊荼老。”她笑嘻嘻的說著,湊上前去扶荼國強。

劉故又是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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