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2 / 2)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1769 字 10個月前

石韻聽出它是在認真說話,並沒有開玩笑,便不再說話,隨著馬車的晃動皺眉沉思。

默默思索了一會兒後心裡有個猜測漸漸成形,斟酌著開口道,“兩歲,我有個想法。”

係統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說道,“哎,我有個合理猜測——”

石韻便道,“你先說。”

係統,“好吧,我先說。我猜昨晚王公公親自跑來北鎮撫司,敲打了這夥錦衣衛一通之後,呂同知和汪鎮撫使就有點頂不住壓力,想要疏遠你了。估計還私下告誡了他們手下那些百戶,千戶,總旗,校尉們,不許他們再隨意和你接觸,你廣收門徒的計劃受挫。”

石韻,“嗯。”

係統又道,“他們對你的崇敬信仰一夜之間少了很多…………所以我就餓了。”

石韻捏捏眉心,兩歲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卻能聽懂,歎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她總覺得兩歲要的東西都沒那麼簡單。

在上一個世界說是要錄入幾本古籍的內容,折騰得人仰馬翻,差點跑斷她的腿,最後才弄明白,兩歲要的其實是一個上古大祭的相關信息,這個大祭古老神秘,威力巨大,用係統的話說,它是一種彙集並且轉換信仰之力的媒介和方式。

那這次的羽人應該也有特殊意義,不止是了解蘼族造羽術那麼簡單。

她忽然變得野心勃勃,想要招攬一批手下,做一番事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意義凝聚精神力量的形式。

想要彆人追隨你,就要做到人心所向,眾望所歸!

成為精神領袖才是做領導人的最高境界。

現在看來,蘼族人會把羽人成為半神,不僅是因為羽人力量強大,還有很大可能是因為羽人能獲得他們的信仰。

與主持上古大祭不同,作為羽人,這一次石韻自己就是眾望所歸中的【所歸】,人心所向中的【所向】,是眾多崇敬之情的直接接受者。

所以感覺也就特彆明顯——自從她開始走上稱霸之路後(古月庵第一霸,三千營第一霸,北鎮撫司第一霸),兩歲的精神就越來越好,工作熱情持續高漲。

就像人一樣,吃飽了就有力氣乾活。

而北鎮撫司的稱霸之路走到一半,遇到了挫折,戛然而止,兩歲立刻就有了餓和沒精神的感覺,這其中的緣由,隻要腦子不笨,好好想一想,就能想出個七七八八。

石韻關心係統,“那你現在餓得難受嗎?要不要緊?”

係統有點蔫蔫的,“沒事。”

又自己歎口氣,“這就是典型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之前幾十年不都一直餓著呢嗎,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才舒服了幾天,忽然少了點能量就難受了。”

石韻聽得十分無語,竟然覺得有點莫名心酸,兩歲這也太可憐了,原來一直都在挨餓。

在馬車中的矮幾上輕輕一敲,“放心,不會讓你總挨餓的。”

…………

西苑千福閣。

寰慶皇帝身穿盤領,窄袖,金織盤龍的黃袍,腰束玉帶,臉上的神情和緩,正一邊看奏疏一邊聽王若彧稟報北鎮撫司督管鬆散,各種條律規矩形同虛設。

聽了一會兒後便溫聲道,“朕記得北鎮撫司的齊康是個穩妥人物,不想做事也這般不著調,先生覺得他們哪裡做得不對,隻管申斥便是,司禮監本也能管著他們。”

王若彧便道,“齊指揮使這些日身體不適,在家中休養,最近北鎮撫司這些混賬事倒也怪不到他頭上,隻呂鄺和汪載兩個管事沒管好,已叫了他們兩個明日說話。”

要是平時,這兩人他想訓斥就訓斥了。

隻這次牽涉到顧真人,弄不好還要牽涉到顧真人身後的渝王,保險起見,先在陛下這裡報備一下。

寰慶帝也知此事與顧真人和他弟弟渝王有關,便笑一下,“辛苦先生了。”

正好這個時候小內侍來稟報,顧真人已經到了,正候在外麵,寰慶帝便命宣她進來。

又轉頭對王若彧道,“隻是顧真人並非凡俗之輩,呂鄺和汪載兩人會在詔獄中對她網開一麵怕是也有些原因,況朕也答應了渝王,要聽聽顧真人對此事的解釋,先生不妨也一起聽聽,先不用急著處置呂,汪二人。

王若彧點頭答應,卻勸諫道,“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陛下還是應當修身正心,少接觸這些僧道真人為好。”

石韻一進來,就聽見王若彧在直言勸諫陛下,口吻中竟帶著幾分教導之意。

陛下唇角噙著點笑意,笑微微地聽著,可見是對此毫不介意。

石韻不禁腳下一頓,疑惑挑挑眉。

王若彧居高臨下,將她的神情看得清楚,在心裡輕哼一聲。

隨即好整以暇地看著石韻,底氣十足,有他親自在這裡盯著,今日無論顧真人如何狡辯都休想脫罪。

他與陛下的關係十分親厚,寰慶帝七八歲的時候,王若彧就到了他的身邊服侍。

他這人有些矛盾,一方麵為了能出人頭地,不惜自殘身體,淨/身入宮;一方麵又因為讀過聖賢書,當過秀才,所以骨子裡有些清高,認為自己和宮中其他那些伺候人的宦官不同,輕易不肯奴顏婢膝,動輒還要講究個氣度禮數。

這一下歪打正著,當時雖然已經被封為儲君,其實卻並不得寵的小太子在後宮中過得十分艱難,他生母不頂事,後宮權利把持在先帝寵妃的手中,以至他身邊連個得用的人都沒有。

王若彧雖然隻是個秀才的水平,但在七八歲的太子眼中也是個難得的人才了——他身邊其他的宮女太監字都未必識得全。

因此對王若彧很是倚重。

王若彧也知自己孤注一擲,後半世是否能出人頭地的希望全都在小太子身上,所以對他照顧得儘心竭力。

一個倚重,一個儘心,都是真心以待,十幾年相處下來,兩人間的感情早已經不是主仆那麼簡單。

寰慶帝對王若彧尊敬信任,既把他當親人又把他當老師,登基之後便尊稱他為【先生】。

王若彧也曉得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因此在他麵前說話做事都極有底氣。

這時便想著無論顧真人在陛下麵前如何狡辯,自己都不能讓她得逞。

不想顧真人沒有狡辯,而是直接說道,“從上月朔日開始,到今日整整三十八天,京畿重地,滴雨未下,陛下可知為什麼?”

陛下性子好,又得了弟弟求懇,原本想做個和事佬,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在王公公與顧真人之間居中調停一下,忽然被問了這麼一句話,反應不及,頓時有點張口結舌。

陛下一時答不出來,係統就在石韻腦子裡替他答道,“因為副熱帶高壓南移,雨帶也隨之南移,北方就不下雨了。”

石韻幽幽問它,“你不餓了?”

係統,“唉——”還餓。

不知道吃飽是什麼感覺的時候就算了,一旦吃過了飽飯,再忽然斷糧,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陛下眉間微蹙,“常閣老前日還提到此事,說是再不下雨就要旱了,”問道,“顧真人對此可是有什麼見解,有話不妨直說。”

石韻挑眉,“這正是我一定要將吏部侍郎顧賢救出詔獄的原因。”

陛下嘴角抽抽,“吏部侍郎顧賢是真人的父親,真人如何能直呼其名。”

石韻,“修行之人,早已斬斷俗世親緣,父母家人在我眼中與天下蒼生無異,”看眼王若彧,“所以還請陛下相信,我這次所做之事是為了陛下的社稷國運,而非是為了一己之私。顧侍郎乃是當朝的忠貞賢臣,若是在詔獄中被屈打成招不免有傷天和,耗損國運,這三十八天的無雨之日便是對他含冤入獄的警示。”

王若彧,——

滿口胡言!胡說八道!信口雌黃!胡言亂語!……

這顧侍郎看著端方,沒想到背地裡竟是如此一個厚顏無恥之人,竟然指使女兒這樣肉麻無比的替他吹噓!

他王若彧都還沒好意思給自己整出一個瑞星降世的身份呢。

寰慶帝看看王若彧,再看看石韻,雖然沒有王若彧那樣滿腔義憤,但心裡也不大信,“真人這話有些虛無縹緲,如何能讓人信服?”

石韻手負在背後,身姿筆挺,聲音淡定悠遠,“祈雨!”

寰慶帝微露喜色,“真人能為京畿百姓祈雨,緩解旱情?”

石韻做高人狀,隻微微頷首。

係統,“咦?”

石韻,“你咦什麼?”

係統擔心,“咱們不會祈雨啊。”

石韻,“誰說不會,上次香鹿山做法時不就下雨了。”

係統,——

係統暈倒,那個是毛毛雨啊!

人家旱了一個多月,你就給求點毛毛雨來緩解旱情,是不是有些濫竽充數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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