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2 / 2)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2376 字 10個月前

臨走時又想起一事,“兵部尚書虞大人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和真人不對付,我們真人要做的事情,不論是什麼,他都要反對阻撓一番,真人說虞大人是朝廷重臣,她不好與之太過計較,因此還要煩請王爺方便的時候勸勸虞大人,莫要心思太重,看誰都像彆有用心,當此家國危難之際,還是應當以同心協力,共禦外辱為重。”

渝王對此也十分無奈,擺手命人帶百草退下。

待他們走後便對紀長史說道,“虞尚書擔心僧道誤國,所以對顧真人會有所防備,這是他的一番忠貞愛國之心,本王自是能夠體諒。但本王如今能依仗的也就這麼兩個半人,他們兩個若一直這樣針鋒相對下去,卻是麻煩。要麼你哪日再去勸勸他。”

紀長史苦笑,“屬下對此隻怕是無能為力啊。我早就去勸過了,奈何虞尚書是個極有主見的人,輕易不會被說動,我上一次說得口乾舌燥也沒勸動,他對顧真人還是很不以為然,反過來讓我提醒王爺莫要輕信這些旁門左道之人。”

渝王皺皺眉,“虞峴怎麼如此油鹽不進!你讓他去打聽打聽顧真人閉關前為京畿百姓祈雨的盛況,不是我們替顧真人吹噓,那是真有其事。”

紀長史無力道,“我早說過了,但虞尚書說那時候京畿之地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下雨,本就該下了,未必就是顧真人祈雨之功。還說當時他正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一個田間老翁,也曾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說民諺有雲:雲彩往南跑旱船,雲彩向北下大雨,讓他看天上的雲都在往北飄,說不出三日必要下大雨。顧真人在這個當口祈雨,怕不是也懂得一些民間觀看天象的法門,知道快要下雨了,這才順勢而為,哄得大家都以為她有高深法力,這當是江湖中人行旁門左道時的慣用伎倆。”

渝王聽得無言以對。

若不是親身經曆過顧真人祈雨時的震撼場麵,隻怕他也要被虞尚書這套有理有據的說辭說得起了懷疑之心。

最後隻得無奈慨歎一聲,“一個兩個都是有主意的,這也太難管了!”擺擺手,“隻要彆鬨得太厲害乾脆就隨他們去吧。”

主要是不隨他們去自己也管不了了。

反正虞尚書是忠貞賢臣,顧真人是當世高人,兩個都不是假的,總不至於真的因為互相看不順眼就做出什麼不顧大局的事情。

…………

與此同時,石韻也在對係統抱怨,“神機營這夥人也太難管了,當初我去三千營的時候都沒費這麼大勁兒!”

當初她去三千營時,十分的痛快利落,比試了三場就將夏指揮使的氣焰徹底打壓下去,夏指揮使下麵的一乾武將也都夾起了尾巴,在她麵前都老老實實,不敢輕易造次,她再順勢調/教調/教,就能順理成章的全部收歸麾下。

神機營的卻是一夥刺頭,仗著兵部尚書虞峴肯替他們撐腰,前腳被她帶著赤鳶橙鳶等人收拾住了,後腳竟然還敢去告狀!

簡直是豈有此理。

害得她還得從頭再將這夥將官們收拾一遍,費時費力的不要太煩人。

一直折騰了個把月,神機營的一眾將官們才勉強肯聽話。

係統客觀分析道,“那不一樣,你去三千營的時候畢竟有渝王親自坐鎮。這次來神機營,一來沒有親王跟著壓場子,二來估計朝廷眾臣也不放心讓你再接管一個大營,兵部那邊恐怕早就私下知會過,讓他們想辦法把你排擠回去。”

石韻現在脾氣有些大,聽了這話就氣得一敲桌,隨後眉毛一挑,傲然對係統道,“那又怎麼樣!這個世道,強者為尊,他們最後還不是得服服帖帖聽我的話。”

她這會兒正歇在神機營中,按照老規矩,霸占了神機營薛指揮使的營房,門外值守的,除了幾個心腹尼姑兵之外,還有神機營的幾個將官,都是新近才被收服的。

隻因顧真人的手段太過厲害,他們從身到心都被打擊得夠嗆,所以個個誠惶誠恐,值守也守得兢兢業業,一聽到房內有動靜就立刻湊到門邊小心問道,“真人?”

石韻哼了一聲,淡然道,“沒事。”

那幾人不敢多問,便又安靜退開。

係統現在已經有了經驗,知道隻要石韻表現得霸總氣十足,那她就是進入羽人狀態了。

立刻提醒道,“放鬆,放鬆,態度柔和一點。”

石韻抬手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柔和不下來了。

當霸總的感覺十分之好,會讓人上癮。

或者說當強者的感覺十分之好,可以肆意霸道,隨心所欲,會讓人上癮。

她現在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羽人體質在作怪,還是她的內心深處也在渴望成為強者,所以潛意識裡就不願自我控製。

前兩個月閉關的時候還能眼不見為淨,現在置身軍中,手下的兵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藏在血脈裡的野心和欲/望便又開始躁動起來。

她要站得更高,要變得更強,要建功立業…………她要睥睨世人,要獨霸一方!

係統覺得她這個狀態太危險,鄭重提醒道,“千萬不能放縱自己,要儘全力控製情緒!不然你就危險了!”說完又重點提示,加重了語氣,“真的危險!!”

羽人的潛力太過強大,如果任其發揮到極致,後果將十分可怕,不但身體會因承受不住而徹底崩潰,精神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很有可能在追逐強大的過程中迷失自我。

到時就算自己帶著石韻抽離這個世界,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

石韻渾身一凜,頓時清醒了不少。

知道兩歲的顧慮不無道理,縱觀古今,許多獨/裁者強大的表皮下隱藏著的都是瘋子的本質。

瘋狂殺戮,冷酷無情,為了達成目標,一切道德和法律都能被他們肆意踐踏。

她絕不想變成瘋子。

因此鄭重點頭答應,“嗯,我一定努力控製。”

由於有了這個鋪墊,等百草帶回她要的那批軍械至少還得半個月才能備齊的消息時,石韻也沒著急。

第二日一早,把神機營的薛指揮使叫來,心平氣和地交代了一下營中的事務,然後說道,“咱們向朝廷要的那批軍械遲遲準備不出來,我打算回京城住幾天,方便每日去拜望渝王,這邊大營裡中的事務就交給你了。”

言下之意是她準備親自去找渝王催一催。

薛指揮使前些日因不了解顧真人,還曾對她橫眉冷對,愛答不理過,後來吃了個大教訓,才曉得是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活該被收拾。

如今對顧真人真是既敬且怕,死心塌地遵從了渝王的安排,將顧真人當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是正兒八經的朝廷高階武將,眼光和見識都與百草和赤鳶等人不同。

百草和赤鳶等人對石韻是無條件服從,石韻說什麼就是什麼,絕不多想多問。

薛指揮使卻是要想一想的,想過之後還能出出主意再提提建議。

這時聽了石韻的吩咐後就忍不住提醒道,“真人,大營這邊有我在你儘管放心,隻是渝王殿下那裡咱們還是委婉點好。”

石韻,“渝王是自己人。”

渝王待她不錯,敢於信任重用,她也能替渝王獨當一麵,擔起不少事情,兩人屬於互惠互利的關係,算得上是自己人。

薛指揮使賠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隻不過渝王殿下的身份隻怕很快就要有變動,真人便算和王爺交情深厚,也應當再敬著些才好。”

石韻看他一眼,“怎麼說?”

薛指揮使踏上一步,低聲道,“前些日不是傳回來確切消息,說陛下還活著,隻是被俘了。”

說著四下看了看,將聲音又再壓低了幾分,“朝中大臣們擔心蒙古人會以陛下為質,要挾鎮守邊關的將士開關投降。前日兵部得了宣府守將八百裡急報,隨戰報送來的就有一封未拆封的書信,說是蒙古人送去的陛下禦筆,要他即刻開關放行,鎮守大同的李總兵自稱分辨不清真偽,便將書信直接送回京城,請朝廷定奪。”

石韻蹙眉,“竟有這種事。”

薛指揮使答道,“是啊,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因此朝中奏請渝王殿下繼位的呼聲更高,隻怕過不了幾日便要定下來了,到時渝王殿下便要變成了皇帝陛下。真人雖是當世高人,但對皇上的態度委婉點總沒錯。實在不行,那些軍械晚幾天就晚幾天吧。”

石韻微怔,眯眼看薛指揮使,目光中有些不明情緒在湧動。

前些日也聽說了朝中大臣有意讓渝王繼位,卻沒想到定下來的這麼快。

薛指揮使被她看得有些緊張,隻覺得顧真人的目光中似有一道光芒劃過,將她那雙美目襯得格外動人,卻又很有威懾之意。

石韻在心中對係統說話,語氣很平和舒緩,內容卻有些勁爆,“渝王要是能登基,我就應該也能弄個攝政王當當,一起上朝受百官朝拜。”

係統,“——”

石韻不等它回答,又迅速說起了彆的,“這些大臣們天天嚷嚷著要忠君愛國,我看他們忠得也有限。這招釜底抽薪還真是厲害,轉眼就將蒙古人手裡的人質從皇帝變成了太上皇,份量大打折扣。效果是不錯,隻不過他們就不管寰慶帝的死活了?”

係統,“——”

係統想敲桌!

你話題轉得再快也不能遮掩你竟然野心膨脹到想當攝政王的事實!

說好的要認真控製情緒呢!

薛指揮使看石韻麵色深沉,半天不說話,便輕聲問道,“真人——?”

眼前一花,石韻已然起身向外走去。

邊走邊道,“誰也不知道蒙古人什麼時候會打過來,備戰之事十萬火急,刻不容緩。既是渝王要繼位,那這事兒就更該找他才對。”

薛指揮使還想再勸,追了兩步,“真人——”

石韻卻擺擺手,淡聲道,“行了,我心裡有數。”

薛指揮使便不敢再多說,停下腳步,眼睜睜看著她飄飄若仙的身影迅速走遠,仿佛是比平日裡的速度還要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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