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0626 字 9個月前

渝王其實對登基當皇帝這個事兒並不怎麼樂意, 已經嚴辭推拒了數次。

不是他裝模作樣,欲迎還拒,是真的不想接手這個爛攤子。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時候登基, 很有可能當皇帝的好處還沒撈著, 自己就先成了亡國之君。

好處沒撈著也就算了, 反正他是親王,本就沒少享受榮華富貴。

但亡國之君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性命難保不說,還要擔上天大的責任——大顓朝亡在了他的手中!

不但死後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還要被記載在史書中, 承受千秋萬載的罵名。

然而大顓天下明明不是他折騰沒的, 這簡直是沒處說理的事!

弄得不好就會遺臭萬年!

便算他和皇兄的關係一直不錯, 也絕沒可能替對方去背這種罵名。

朝中大臣們個個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隻不過寰慶帝自己的兒子過於年幼,尚還在吃奶, 太平盛世的時候立這種幼帝都容易出亂子, 更何況是眼下這種危急時刻。

除了還在吃奶的小皇子,就是渝王繼位最為名正言順。

所以這個皇位必須由渝王來繼承,哪怕已經被渝王推拒了數次,他們卻也還是執意上書,大顓的江山社稷已然危若累卵,渝王殿下身為高/祖皇帝的子孫怎能置身事外,眼睜睜看著祖宗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早登皇位,安天下百姓之心, 絕外邦虎狼之念。

渝王簡直被他們氣得心口疼,終是忍不住對再次上門勸諫的虞峴和張毓兩人發了脾氣。

冷笑道,“安百姓之心?恐怕是安你們這些各懷心思的朝臣之心吧!怎麼, 本王不願意要這個皇位,你們便要行威脅強逼之事!”

虞峴和張毓一起躬身,“臣等惶恐,臣等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虞峴是臨危受命的兵部尚書,張毓是精明得老狐狸一般的內閣首輔。

對渝王會有的反應並不意外,嘴裡說著惶恐,臉上的神情卻都十分鎮定。

渝王看著麵前這兩張正氣凜然的臉孔越發生氣。

張毓是三朝老臣,虞峴是朝廷棟梁,這兩人的忠貞愛國之心肯定都沒有問題。

隻不過他們是臣子,此時再怎麼折騰都不怕,哪怕最後大顓被滅,他們以身殉國了呢,那身後留下的也是忠烈義士的千古美名,正所謂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自己卻不行。

他們這樣一往無前地做了忠良,卻要將他這個王爺置於何地!

一甩袖子,沉臉道,“既然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兩位就請回吧。”

那兩人自然不能這麼輕易就被打發了。

張毓踏上一步,頦下一部花白的胡須微微顫動,滿眼深沉懇切之情道,“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

虞峴跟在後麵,話說得更重,“王爺不可隻因顧念一人之得失而罔顧天下之安危!”

渝王冷冷與兩人對視。

虞峴目光清正,毫不回避。

張毓則因年紀大了,宦海沉浮幾十載,性情已磨煉得非常圓滑,一貫信奉做事應當張弛有道,不能逼得太緊,於是咳嗽一聲,想要說兩句軟和話,緩和一下氣氛。

卻有王府侍從匆匆前來稟報,“王爺,顧真人來了。林總管正引著她過來,讓小的先來通稟一聲。”

虞峴聞言頓時麵色一沉。

渝王卻是麵露喜色。

顧真人速度極快,來去如風,那侍從前腳剛來稟報,顧真人後腳就到了,卻不見王府林總管的影子,估計是被她遠遠拋在了後麵。

石韻是見了皇上和太後都不用行禮的人,因此麵前這三位雖都已是大顓朝廷中頂尖的人物,她也不用客氣,且來意明確——來找渝王商討攝政王之事。

此事重大,需要和渝王單獨談。

因此直接便對虞峴和張毓說道,“張閣老,虞尚書,時候不早,兩位若是沒有其它事情,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那意思是要打發他兩人先走。

係統一路都在努力嘮叨,想要勸說她放棄這個想法,可惜沒有絲毫效果。

這時眼見她就要付諸實踐行動了,掙紮著再次開口勸道,“你真的要當攝政王啊?那個可不容易,你現在已經挺威風的了,何必再攬這個麻煩事兒,費時費力的,還容易得罪人,咱們要不還是再緩緩——”

石韻充耳不聞,隻當沒聽見它囉嗦。

張毓這是頭次見顧真人,一直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時便先仔細打量一番,隻見其人果然如傳言般容顏絕美,行事霸氣,便不急著開口,隻先靜觀其變。

虞峴則對這位顧真人防備頗深,冷聲道,“顧真人好大的口氣,一來就要替王爺做主送客了麼?”

石韻一臉坦然,“怎會,我方才明明聽到王爺已經讓兩位請回了,這才替他又說一遍,”不客氣反問道,“難道是本真人剛才聽錯了不成?”

張毓微微一驚,看著石韻的眼神帶上了些驚疑不定,暗道顧真人還真有些神異之處,明明才被王府下人引進來,如何就能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

虞峴也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顧真人旁門左道的古怪手段越多就越麻煩。

“真人沒有聽錯,隻不過我們和王爺有要事相商,這還沒有說完。”

石韻走到渝王身邊,輕揮衣擺,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姿態十分的曼妙瀟灑,坐定之後清冷的目光在虞尚書和張閣老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客隨主便,兩位還是先請回吧。”

渝王看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大好看,便出來打圓場,“時候不早,兩位操勞政務也莫要累壞了身體,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眼看被顧真人橫插一腳,今日已經沒可能再繼續遊說渝王,張,虞兩人便不再多說,起身告辭離開。

如今是多事之秋,即便天色已晚,卻也還不得休息,出了渝王府,虞峴又隨著一同去了張毓的府上。

已經有常閣老,秦閣老,內閣另外幾位閣臣,並戶部馮尚書,兵部胡侍郎等朝廷重臣等在了張府。

見兩人回去便一起詢問今日勸諫渝王殿下的結果如何。

聽說渝王還是沒有鬆口同意,不由都憂心忡忡,此事既緊迫又棘手,拖延不得,於是又再商討起來,想看看還有沒有其它辦法能勸得動渝王。

虞峴沒有一起商議,隻坐在離眾人遠一點的地方獨自蹙眉凝思。

張毓端著杯熱茶走到他身旁,“虞尚書在憂心何事?”

虞峴見他雖然在問自己,但眼中滿是了然之色,顯然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便道,“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要憂心。”

他不肯直言,張首輔也不介意,隻笑一笑,坐下提點道,“顧真人雖然性情冷傲孤高了些,但她是當世高人,又甚得王爺器重,手握兵權,當此內憂外患之際,不宜與之交惡,還是當以拉攏為主。”

虞峴不語。

他已經從顧侍郎處得知,顧真人雖說是顧侍郎的女兒,其實已經和顧家沒什麼關係。

早已離開顧家不說,連顧侍郎這個爹都已經不認了。

顧侍郎自己都說不清楚這個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好端端的就忽然從一個閨閣女子變成有修為的奇人異士。

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才更讓人心生疑慮,不得不警惕。

…………

另一邊,渝王也在對石韻說道,“本王剛才一時生氣,說話急躁了些,讓真人見笑了。”

又問,“隻是真人是如何知道本王對那二人說了【請回】的,難道真是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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