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這樣的……”洪興國特彆緊張,結結巴巴道:“我之前去B市,看到了一個尋人啟事,上麵說,你們家丟了孩子,要是能找到就能領賞錢。”
“我、我這裡有個線索……不知道你要不要啊?有個孩子,長得特彆像那個媽媽,她繈褓裡的時候,我也見過,我感覺錯不了。”
“記得要給我錢啊,不然我不告訴你。”
梁元慶一張臉陰沉著,半晌後才陰陰笑了起來,在手機裡說話卻溫聲細語,第一個問起的卻不是關於孩子的下落,而是:“你就打了我的電話吧?”
尋人啟事上,一共貼了三個電話。
“就你,就你。怎麼?你不能頂事啊?”洪興國開始慌了。
要是不頂事,可不就拿不到錢了?
“沒,頂事,你先把事情和我說說。”梁元慶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他們家確實丟過一個孩子。
一個女孩。
尋人啟事已經貼了十年了,已經久到所有人幾乎都忘記了。
一開始,電話天天有人打過來,說提供這個線索那個線索,都是來渾水摸魚,拿賞金的。梁元慶一度接電話接到煩躁,差點想換號碼,但還是忍住了。
這些錢對於他嶽家來說,不過灑灑水而已,問題不大。
找了十年沒有找到,他嶽家的人也幾乎放棄,覺得沒希望,找不到孩子。
梁元慶也是這麼想的。
卻沒想到,這一趟回來,居然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你確定嗎?”梁元慶對著電話問了一聲。
“確定確定,誒喲那孩子俊得呀,真的好看。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關鍵是,這孩子是拐來的,我估計就是來曆不明,說不定就是從你家偷來的孩子!”
梁元慶心裡已經有算盤了。
把洪興國打發之後,梁元慶開始沉思。
薑小滿嗎?梁元慶發現,心裡居然一點意外都沒有。
因為薑小滿,五官就很像他的妻子。
他之前也曾經聯想過,但覺得世界這麼大,不至於在這麼小的地方都能遇見,於是不曾放在心上。沒想到,兜兜轉轉,線索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當年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嶽父嶽母就很開心,很喜歡這個孩子
。
哪怕隻是一個剛剛生出來的孩子,哪怕她是個女孩,嶽父嶽母已經把培養她的計劃都規劃好了,甚至打算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
他一個上門女婿,一個外來人,結果什麼都撈不著。
孩子隨的媽姓,是他嶽家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梁元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裡就憤憤不平起來。
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個年代的大學生非常值錢,但是他為了嶽家的錢,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前途,入贅了。
到頭來,隻是一個空殼子,掛個名頭,為他人作嫁衣裳。
還要為一個剛剛出生的奶娃子鋪路。
做夢!
既然已經丟了這麼多年,那麼也就不必再找回來了。
他不會給薑小滿這個機會的。
梁元慶麵色陰沉,思慮片刻後,打電話聯係他的助手。
助手是他的助理兼保鏢,是梁元慶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己人。據說,以前還有涉、黑的背景,為人手腕特彆冷酷,特彆無情。
梁元慶不在乎他的過往,反倒是覺得,這種人能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然後又講所謂的江湖義氣,施以小恩小惠,就能令對方死心塌地,用起來特彆順手。
跟在梁元慶身邊這麼多年,見過梁元慶不少事情,也替他處理了不少麻煩。
梁元慶下了命令:“明天,把薑小滿帶來見我。”
“明天?薑小滿?”助手怔了一會兒,問道:“是薑星的外甥女?老板找她乾什麼?”
要是沒記錯的話,還是個小娃娃?
“不該問的彆問,跟著我混這麼多年,該懂的規矩,都懂的吧?”梁元慶心裡煩躁,說話的口吻不由得重了許多,再三強調道:“記住,一定要掩人耳目,低調行事。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曾經找過她。一定一定,要低調。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梁元慶實在不放心。
如果嶽家的人知道他私下見過薑小滿卻隱而不報,以後翻舊賬都不好賴賬。
他得小心謹慎些。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薑星不需要知道,嶽家的人不需要知道。他隻需要私底下確認一下薑小滿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就行。
梁元慶吩咐完了之後,助手那邊卻沒有立即
應下來,變得吞吞吐吐的。
梁元慶皺眉,厲聲問道:“怎麼?這點事情都辦不成?我平時給你開那麼多的工資,給你那麼多錢,是讓你吃乾飯的?!”
“可是老板……我、我已經金盆洗手了。”助手扭扭捏捏。
金盆洗手?這個時候,說這個乾嗎?
梁元慶眉頭一皺再皺,拿出老板的威嚴,繼續色厲內荏:“我不管你是辭職也好,怎麼樣也好,總之,先把這件事辦成了,之後再說彆的。記住,一定不能讓彆人知道!”
“好的老板。”
助手辦事,總是格外讓人放心。
梁元慶說了是明天,那就一定不能夠是後天。
他已經準備好見見薑小滿,那個令人頭疼的女孩子了。
可沒想到,梁元慶第二天,等了大半天,沒等來薑小滿,隻等來助手的一通電話。
助手說:“老板,人我已經給你綁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