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呢?”澤拉斯忌憚防備地回望季星,倒也沒有繼續挑釁內瑟斯,而是道:“我們聯手乾掉他們吧,亞托克斯。
我能看出你軀體的怪異,想來你尋找阿茲爾並不是善意,而是想要詢問他複活的奧秘。內瑟斯和這個該死的法師都會是阻礙,與我聯手,在這裡乾掉他們!”
“亞托克斯!”內瑟斯頓時怒吼:“你還記得飛升者的榮耀吧!”
亞托克斯隻抬頭仰望季星。
飛升者的榮耀?那種東西他早就沒有了,當他墮落成暗裔,又因為暮光星靈麥伊莎的陰謀而被封印進自己的劍刃中後,就不見了。
他來到沙漠,前往尋找阿茲爾確實不是為了複辟恕瑞瑪帝國。
現在的他本體仍是劍刃,隻是篡奪了觸碰劍刃的無知者軀體,將他們粗暴地改成自己的模樣罷了。
作為脫困的第一名暗裔,這幾百年中他以類似的方式吞噬了無數血肉,強化著軀體的力量。
但哪怕如今的血肉比他原本的身軀還強,卻也隻是模樣像,隻是讓他從一個監牢走入另一個監牢!
他想要奪回自己的飛升之體,他需要阿茲爾複蘇的方法!
但……“看起來不需要找到阿茲爾,你也能給我答案嗎?”
澤拉斯一怔,震爆回響!
暗裔劍魔亞托克斯的巨刃再一次臨至澤拉斯頭頂,幾乎瞬間把澤拉斯的能量軀體切成了兩半,讓澤拉斯慘嚎著射入黃沙。
“亞托克斯!!”
咬牙切齒的怒吼中,一直在挨打的澤拉斯向跟來的亞托克斯釋放出強大的巫術能量,一時間毀天滅地般的衝擊再次奏響。
比內瑟斯與澤拉斯碰撞時更為狂暴,大開大合的亞托克斯不愧於劍魔之名,兩股黑暗能量擠壓,擴張時摧枯拉朽地推平百裡的黃沙!
季星身形降落在內瑟斯身邊,一道魔法護罩庇護住了兩人。
內瑟斯神色憤怒又複雜,亞托克斯,你還記得飛升者的榮耀嗎?
暗裔……虛空……澤拉斯……
睿智的大學士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亞托克斯,他隻知道自己唯獨不希望澤拉斯逃掉。
他看向季星道:“謝謝你,皮爾特沃夫的法師。事情沒有朝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但接下來還要拜托你盯住澤拉斯,亞托克斯未必是他的對手,二人也不會死鬥。”
季星隨口嗯了一聲。
自從亞托克斯現身的那一刻,季星的靈覺就傳來了尖銳的警報。
他好像被某種猛獸盯上了,比曾經驚鴻一見的賈克斯更強者!
不是他,不是亞托克斯。
觀看了十幾秒戰鬥後的季星確定,暗裔劍魔亞托克斯很強,但也隻是強於內瑟斯,和全盛的澤拉斯相當,破壞力稍弱,實戰稍強。
這能給自己帶來一點麻煩,但遠遠稱不上致命。
還有高手。
季星眯眼環視著沙漠。
兩分鐘後,澤拉斯有些受不了了,大怒嘶嚎:“亞托克斯,你難道變成了一個瘋子嗎?!真的要在這裡和我兩敗俱傷?!”
領略過季星的手段,他是真的不想在亞托克斯手中再有損傷。
“阿茲爾因何而複活?”亞托克斯隻是低沉地問道。
“明知故問,你做不到!”澤拉斯道:“那是飛升武後瑟塔卡女皇傳承的飛升之血,血脈的力量!”
“是嗎?之前果然在騙我。”亞托克斯平靜道:“那我與你聯手與大學士作戰後,又能得到什麼?”
澤拉斯:“……”
他的心態有點炸了,外麵的世界已經發展得這麼複雜了嗎?
就在他想再讓亞托克斯停手的時候,忽然間一陣犬吠聲傳來,而這是決然不該出現在他們戰場的。
奇怪的一幕終於讓兩人停止了碰撞,他們看向沙漠遠方,便見一群沙丘獵狗正在向他們奔來。
在這片沙漠中,沙丘獵狗的團結與凶狠超過了狼群,是商人旅人最忌憚的生物之一,但對於飛升者和暗裔來說,皆是揮手可滅的。
但在這一群獵狗身上,亞托克斯卻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和力量。
“你是……”
“亞托克斯,好久不見了,你認不出我了嗎?”為首的獵狗口吐人言道:“我是納亞菲利,如你所見,出現了一些意外,我被封印的匕首被這群家夥撕碎分食了。”
“納亞菲利?”內瑟斯震驚道。
“哦,大學士啊。”
又一名強大的飛升者,或者說又一名強大的暗裔!她和亞托克斯一樣,是最強大的暗裔之一,但很顯然,她的處境,要更怪異一些。
“我從遠方的沙漠中感受到了你們的力量。”納亞菲利沒有多和內瑟斯交流,而是簡單一句,群狗便重新望向了亞托克斯和澤拉斯。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這些小家夥教給了我一些人生哲理,我一直在找你們,我們聯合吧,亞托克斯……或許可以帶上澤拉斯?”
內瑟斯也無瑕再關注納亞菲利的狀態,而是將目光投向沙漠的另一端,表情漸漸變得悲愴。
飛升者能感受到飛升者碰撞的力量,你也來了嗎?我的兄弟。
雷克頓!
他能感受到,狂暴、暴躁的‘荒漠屠夫’也正在向這裡靠近!
遠古巫靈、飛升者大學士、兩名暗裔、瘋狂的雷克頓……
越來越混亂了。
“不是它們。”這時,季星的目光也從納亞菲利們身上挪開,望向內瑟斯同一個方向:“鱷魚?不,也不是他,他們還不如劍魔。”
得自靈魂的第六感散至極致。
季星豁然轉首,望向另一個方向的沙漠。黃沙卷席中,影影綽綽的,又出現了一道新的身影!
它沒有移動。
或者說不能移動。
因為那是不知何時、不知何人插在那裡的一個稻草人,隨風擺動著,嘴角勾勒著深淵般的微笑!
“原來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