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徐長輝,難道是因為她那天故意靠近裴宴,引起花錦不高興了?她靠近裴宴時,花錦看不出有半點不對勁,沒想到轉頭就用這種陰狠的手段。
沒想到裴宴竟然會栽在這樣一個女人手裡。
花錦與裴宴的出現,幾乎稱得上是萬眾矚目。自從裴宴發了那條朋友圈以後,他談戀愛的消息,就傳到各家男女老少耳中。很多人都在猜測他的女朋友是誰,會不會是孟家聚會上的那個蜀繡師,但裴宴沒有發過她的照片,與他交好的人又不露口風,所以誰也不敢肯定。
當他們看清挽著裴宴手臂的女人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是個跟裴宴走到一起,卻不被映襯得黯淡無光的女人,看裴先生在下台階時,細心扶著她腰肢的樣子,就知道兩人感情極好。
僅一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看來這確實是女朋友沒錯了。
裴宴帶著花錦去見坐在主座上的楊家老太太,花錦對他小聲道:“每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覺得四周的目光格外耀眼。”
“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裴宴對她道,“楊紹的奶奶,與我祖上同出一宗,是我的遠房姑婆,雖然已經隔著好幾輩,但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斷來往,你隨我教她一聲姑婆就好。”
花錦點了點頭。
楊學紳看到裴宴與花錦過來,笑著招呼兩人落座。他對花錦的態度親近又不諂媚,讓花錦自在了很多。
“是小宴來了?”楊家老太太聽到裴宴的聲音,忙把放到桌上的老花鏡戴上,高聲問,“小宴有沒有帶她女朋友來?”
“媽。”孟穎哭笑不地起身招呼已經進屋的裴宴與花錦,“裴先生、花繡師請坐。”她對花錦特意解釋道,“我媽聽說裴先生交了女朋友以後,就很高興,一直念叨著想見見你,你不要介意。”
“不會。”花錦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說話的女人,穿著得體的禮服,保養很好,憑外貌很難判斷出真實年齡,應該是楊家老太太的女兒或是兒媳。
“這是楊紹的母親,孟姨。”裴宴牽著花錦的手,對孟穎道,“孟姨,這是我的女友花錦,姑婆很喜歡的熊貓繡手帕,就是她繡的。”
“原來你就是那位非常了不起的繡師,快請坐。”孟穎親切地握了握花錦的手,“你繡的熊貓手帕,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家裡人都很喜歡。”
“您謬讚了。”花錦察覺到楊家人明顯的親近之意,笑容真誠了幾分,跟著裴宴在楊家老太太麵前坐下來。
“你就是小宴的女朋友?”楊家老太太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相貌很慈祥,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親近,“長得真標誌,小宴這孩子有本事,這麼好的姑娘,都能哄回來做女朋友。”
“姑婆,這是我用真心求來的女友,可不是哄騙來的。”裴宴把準備好的壽禮雙手捧到楊老太太麵前,“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花錦也把自己準備好的手繡披肩拿出來:“姑婆,祝您鬆鶴年年,歲在千秋。”
“謝謝,謝謝。”拿著兩位小輩送的禮物,老太太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抓起桌上的零食,一個勁兒往花錦手裡放,“小宴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女孩子這麼溫柔。來了這裡不要拘謹,當做自己家就好。”
花錦扭頭看裴宴,裴宴紅著耳朵偏過頭去。
“裴宴對我很好,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氣。”花錦把手裡的零食放到裴宴的西裝口袋裡,對楊家老太太甜甜一笑,“不知道我前段時間繡的熊貓繡屏,您老可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提到熊貓繡屏,楊家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更濃,“我已經把它擺在房間裡了,早上起床就能看到。”
“您能喜歡就好。”花錦眯起眼睛笑,顯得靦腆又溫柔。
楊家老太太越看越覺得喜歡,她轉頭看向裴宴:“帶花繡師去四周轉轉,老陪著我這個老婆子有什麼意思。”
“陪著您怎麼就沒意思了。”裴宴笑道,“我跟花錦都沒有親近長輩在身邊,跟你說話可有意思了。”
“我雖然年紀大了,還是知道破壞小年輕談戀愛的叫電燈泡,你們自己玩去,不要在這裡影響我。”楊家老太太把花錦跟裴宴趕了出去,轉頭對兒媳孟穎道,“看到小宴有女朋友,我也放心了。”
孟穎失笑:“這就是緣分,你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刺繡,小宴喜歡小姑娘這個人。”
“等下你們把紅包準備好,小宴沒有長輩,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以他女朋友身份上門,按規矩是要給紅包的。”楊家老太太道,“不要讓人家小姑娘以為,我們對她不滿意。”
“好,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孟穎扭頭看了眼丈夫楊學紳,夫妻二人走出房間,孟穎道,“看來媽很喜歡這位花繡師。”
楊學紳聞言苦笑,就連裴宴都交女朋友了,也不知道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要玩鬨到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楊家的庭院比孟家大,來往的客人花錦一個都不認識,好在她有一個金大腿男友,不管誰過來說話,她隻需要做一個完美的金大腿掛件就好。
可惜她的好心情,在看到徐長輝出現的那瞬間,頓時消失殆儘。
“裴先生,花小姐,上次我喝多了酒,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多見諒。”徐長輝攔在花錦麵前,“這些日子,我一直很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得到二位的原諒,對不起。”
上次的鬨劇,很多人都有所耳聞,見徐長輝主動道歉,都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三人身上。
花錦靠著裴宴沒有說話,看樣子像是被徐長輝嚇到了,瞧著有些楚楚可憐。眾人忍不住懷疑,徐長輝的言行究竟有多荒唐,才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嚇成這樣。
“我說過了,以後不希望你出現在我眼前。”裴宴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徐毅,冷笑一聲,“世界上最廉價的話,就是對不起。”
“我……”徐長輝把目光投向花錦,“花小姐……”
“親愛的,人家害怕。”花錦抱著裴宴的手臂,像是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十幾步外,徐思看著花錦矯揉造作的模樣,眼中露出冷意。她打開顫動了幾下的手機,查看了最新一條消息。
【六年前的深夜,徐先生酒駕闖紅燈,讓一位行人受傷嚴重,受害者名為花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