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2 / 2)

顏楚音非常懵逼,連忙站起來,手忙腳亂地圍著夫子轉:“哎……您哭什麼啊!咱先把眼淚擦一擦?我手帕呢……婓小鳥,趕緊的,給我一張手帕!”

夫子年齡不小了,四十歲左右,胡子是斑駁的,大半黑須裡摻雜著一點點白須。一個大老爺們哭得這般“梨花帶雨”,真的叫年輕的學子們招架不住啊!

婓鶴捏著塊帶蔥油味的帕子左右為難:“早上被曹胖子摸走擦嘴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曹胖子摸走的,真是損友啊,擦完嘴竟然還偷摸著塞了回來。

顏楚音沒辦法,直好遞了一塊袖子給夫子。

夫子捏著顏楚音的袖子,哽咽著說:“沒事,老夫這是……就是感動的。”

作為一個情緒充沛的文人,看到班上的學生心中有大愛、心中有大義,他如何能不感動呢?尤其這個學生還是一直讓他頭疼的眾紈絝之首——新樂侯!

夫子淚眼汪汪地看著顏楚音:“顏小侯爺,老夫替天下書生謝謝你啊。”

要不是顏楚音攔得快,夫子甚至還要向他鞠躬。

約莫過去一刻鐘,夫子才收了情緒,擦著眼眶說:“老夫失態了。”他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該哭就哭,該笑就笑,這叫身懷上古之風。夫子揚了揚手中的小紙條:“顏小侯爺,這張紙條還請讓老夫拿走,老夫要給其他夫子看看。”

確定夫子不再哭了,顏楚音鬆了一口氣,忙說:“您請便。”

下課時,夫子拿著小紙條,風風火火地走了。同窗全都圍攏過來,婓鶴第一個發問:“新樂!快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你一大早去上朝了,然後呢?”

按照顏楚音的性格,他這會兒應該大肆炫耀。但眼睜睜看著夫子哭了這一場,他心裡隱約有種莫名的情緒,忽然炫耀不起來了,隻乾巴巴地講了兩段。

這時,曹錄一邊喊著一邊跑到他們教室來:“新樂!新樂,你猜我聽到了什麼?嚴夫子提議讓牛夫子為你寫賦,司馬夫子說,論著資曆,牛夫子還不如他呢,所以這賦應該由他寫……牛逼啊,新樂,司馬夫子竟然要為你寫賦!”

顏楚音:“!!!”

國子監中,年紀相對較輕的那些夫子,牛夫子最擅長寫賦。他文采極好,趕上重要慶典,需要寫賦念誦的,禮部常常跑到國子監來借人。而司馬夫子就更加厲害了。這麼說吧,他每篇敘事詩和長篇賦都會被讀書人當作精神食糧。

曹錄已經跑到了顏楚音麵前:“聽夫子們說,你好像做了一件大事。到底做什麼了?難不成你一大早幫人擊鼓鳴冤去了?還是……斬殺貪官汙吏了?”

就連國子監的監理大臣高大人在提到顏楚音時,表情都不一樣了啊!眼神一下子柔和了有沒有!高大人總攬國子監所有事務,平時不給學生上課,和學生交流不多。高大人今天就在早朝上,親眼見過那個“名場麵”,夫子們討論地熱火朝天時,高大人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其實老夫的文采也還不錯……”

曹錄激動地抓住顏楚音的胳膊:“你知道嗎?你現在就是國子監之光!”

顏楚音:“……”

啊啊啊,國子監之光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忽然覺得這麼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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