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新樂侯連沈昱七歲那年寫的隻在小範圍裡傳播的詩都知道?為什麼新樂侯知道沈昱要為長者諱?為什麼新樂侯在提到沈昱那位仙逝的祖母前,要先對著天地行一個禮,這明明是小輩在提及自家仙逝的長輩時才會行的禮啊!
要麼是我瘋了,要是新樂侯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要是這種猜測過於冒犯的話就當我瘋了——我隻是簡單地猜那麼一下,新樂侯是不是……偷偷仰慕沈昱?
那可是新樂侯啊!
算了,要不然還是當我瘋了吧!
有人自詡君子,就算認出了“顏楚音”,依然決定要為他保密。有人過於謹慎,擔心叫破新樂侯的身份後,小侯爺會惱羞成怒,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他們努力裝作一無所知,麵上都一派風平浪靜時,六公主站出來了。
這些人:“!!!”
如湯子寧這樣的,雖知道新樂侯但對他實在不了解連小侯爺的大名都不知道叫什麼的,或茫然或憤怒地環顧四周:“顏楚音是誰?真是他害了沈昱?!”
知道“顏楚音”就是“曹小兄弟”的,他們學湯子寧那些人的樣子,也在環顧四周。嘿,你們知道新樂侯來了嗎?知道他就在我們中間嗎?反正我不知道。
還有些人,介於這二類人之間,知道一些東西,但知道的不全麵。比如他們知道顏楚音就是新樂侯,但沒認出新樂侯就是曹小兄弟。彆管他們是不是信了六公主的話,國子監和太學的“世仇”擺在那裡,他們肯定要謹慎一些。便有人站出來說:“未曾想新樂侯大駕光臨,我們似乎並沒有給新樂侯發邀請函。”
你沒有邀請函,就是偷偷潛入;既是偷偷潛入,就彆怪我們懷疑你。
沈昱攔住了想要幫他出頭的“曹家三位哥哥”,看向湯子寧:“社長,我們香蓮社是有邀請函的,對吧?”事到如今,隻能勇敢麵對了。對不住了,音奴!
湯子寧腦子裡一團亂麻。他想不明白啊!怎麼忽然提起新樂侯了?難不成對岸那位貴女口中的“顏楚音”便是指新樂侯嗎?真的是新樂侯在陷害沈昱嗎?
聽到沈昱的話,他從亂麻中抽出神智。
“對,我們有邀請函,是發給香蓮社全員的。”湯子寧說。
沈昱朝那位發問者看去:“聽見了沒?我們香蓮社有邀請函。”
迎上眾人或吃驚或佯裝吃驚或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的茫然眼神,沈昱理直氣壯地說:“你是本次活動的組織者?本侯對你們很不滿意啊,竟然還要勞動本侯站出來斷案。希望你們吸取教訓、再接再厲,日後不要再出這種意外了。”
很好,這很新樂侯。
隻要我足夠理直氣壯,尷尬的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