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2 / 2)

但世家也沒有徹底忍下這口氣。

彆管過程是怎樣的,反正最終結果就是他們確實和勇忠侯聯了姻,既然有了這一層關係,為什麼不用上呢?有些人可以共患難,但無法共富貴。勇忠侯起先確實是完完全全忠於太/祖的,但隨著天下漸漸安定,順國公、平國公這些人都比勇忠侯更有權勢,又有一些新人陸陸續續嶄露頭角,勇忠侯會怎麼想?

說句狂妄的,午夜夢回的時候,勇忠侯會不會腹誹,要不是當年老子第一個響應你,幫你收攏了第一批勢力,你這會兒還在哪個小鎮子上剃毛殺豬呢!

又有世家以姻親自居,水磨豆腐一樣地給勇忠侯某些暗示。

到了最後,這份忠心還能剩下多少?

“後來你就知道了,勇忠侯被削爵了。”沈昱說。太/祖在某些方麵還是很霸氣的,終其一生都沒殺過開國功臣,偏偏勇忠侯這個最早跟著他的人被削了。

顏楚音有些感慨:“難怪啊……哎,賈家真是沒腦子。他們以為有了勇忠侯做前例,跟著學便萬無一失。但勇忠侯那時候分明是世家與太/祖在博弈。”

但凡看明白了裡頭的利害,誰會那麼沒眼色地站出來說勇忠侯錯了?

賈家跟著學,隻有一個死。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人針對賈家,不過是怕叫人誤以為舊事重提在隱射世家和太/祖罷了。但其實針對了賈家又如何?賈家不過就是一個賈家而已啊。而世家……現在的世家也早已經不如開國那時候了!

“哎,反正世家已經在針對我了。而當我提出要推廣科舉舊卷時,我也已經徹底得罪世家了。我不怕再得罪得狠一點。”顏楚音哼了一聲,“說回勇忠侯酒後失德那事,如果錯處真的在勇忠侯,那他反正也付出了代價,一個本來能一代一代往下傳的爵位,就這樣被他弄沒了。而如果錯處在世家,是他們用了迷藥有意陷害……你不覺得他們很爛嗎?世家明明有那麼多男丁,怎麼不見他們用自己來陷害對手?非要拿家裡女孩的清白做賭注?嘖,我看不起他們。”

“說句大不敬的話,我估摸太/祖皇帝也是怎麼想的。”沈昱道。

太/祖皇帝作為從亂世闖出來的梟雄,他顯然不是一個善人。在他看來,既然你們都不珍惜家裡女兒的名聲,我又何必幫你們維護?所以到最後就弄了個玩笑般的兼祧。後人隻要有點政治敏感度,都不應該跟著勇忠侯學!不,其實都不用考慮政治敏感度了,但凡一個正經人家,想要正經地幫隔房延續血脈,都不會跟著勇忠侯學!禮法是怎麼說?!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又是怎麼說的?!

偏偏就出了賈家這麼個奇葩。

黃昏時分。

皇上剛忙完一天的政務,小太監進來傳話說皇後已經在宮中備了膳,邀皇上過去。皇上立刻起身去了皇後那裡。皇後還在裝病,但自從宮裡陸陸續續往外放人,也許是“妨礙”她的人少了,她的“病”有些好轉,已經能起床坐著了。

見到皇上,皇後拿出幾張帖子:“都是想要進宮來求情或告狀的。”

“求什麼情?告什麼狀?”皇上問。

“我知道得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音奴受委屈了,好在他身邊帶著侍衛,侍衛把那一幫欺負他的人都給抓了起來。”給皇後遞帖子的自然就是那幫人的爹娘,這裡頭有某位長公主、有宗室裡的某位王妃,論起來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哦,這個啊!他們有什麼臉求情?有什麼臉告狀?”皇上很不高興,“再說你還病著呢,這個時候來勞煩你,真不懂事!朕得下旨訓斥他們一番才好。”

皇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她說:“這次確實是音奴受委屈了,但此事一出,隻怕宗室那些人日後記恨音奴……我們做長輩的,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我擔心……”

皇上聞言若有所思。都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卻知道人壽有限,他總不能永遠把音奴護在身後。要是宗室果真記恨音奴,過上三十年五十年的……

“得把音奴擇出來。”皇上說。

得把我家的小白菜擇出來,擇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

整頓宗室是真的,但越是真的,越不能叫音奴擔了這份責任。

要把宗室的視線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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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朕瞧瞧,該把宗室的視線轉移到哪裡去……

要不然就世家吧!這段時間他們跳得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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