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又在羅哥這裡借了一筆錢。
“羅哥,真不跟我合作啊?廢礦山恢複綠意以後,開發成度假山莊或是生態果園,遠景都是不錯的。”
羅哥堅決不上當:“我哪是做大生意的人,就不摻和了。”
不摻和都被她揮揮手借走二十萬了,摻和還了得啊?絕對不能摻和!
再說了,寸草不生的廢礦山,還指望它恢複綠意?還開發成財源廣進的度假村、生態園?聽著就不現實。
羅哥寧願以較低的利息借給女煞星,並且分期還款不催賬,也絕不跟她合作。他可不想虧得底褲都不剩。
若乾年後,回想起今天的決定,羅哥後悔得想撞牆。
誰料得到啊,那女煞星竟然真把一座廢礦區恢複成了青山綠水、負氧離子爆棚的生態園!養魚蝦、建果園、搞度假村,開發商在那附近建住宅、蓋彆墅,大好的發財機會竟然是被他自己親口推辭的,悔不當初!!!
但人無法預知未來,眼下的他,回絕得相當斬釘截鐵。
他不願意,徐茵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啊。
“不過羅哥,介於您幫過我幾次,我誠懇地奉勸您一句:彆再放高利貸了,這行不僅害人也害己,轉行搞個正經營生吧。”
徐茵走後,羅哥支著下巴思考:正經營生?放貸哪兒不正經了?他又沒逼著那些人來借,是他們自己央著求著來借的,不借還不肯走。
再說了,他一沒文化二沒技術,能做什麼營生?像馬建兵那樣到城裡賣燒餅嗎?嗤!彆逗了!
羅哥有沒有聽進勸,徐茵就不知道了,她回到家,馬不停蹄去了廠辦。
“啥?你要承包廢礦山?”
鐵礦廠領導滿頭霧水:
“勘探出來的鐵礦已經被挖乾淨了,承包這麼個廢棄了的礦區乾啥?寸草不生的,鳥都不去拉屎。”
徐茵沒說得很詳細,隻說想在礦坑湖搞養殖。
“原來是奔著那個湖去的啊……”領導了然道,“在你之前倒也有人來問起過那個湖,不過人家搞養殖,隻打算承包那個湖,你怎麼連四周坑坑窪窪的小山包一塊兒承包啊?那地方自采礦以來,連雜草都不長了,能種什麼呀。”
“我想試試能不能種點耐乾旱、喜沙壤的作物,要是種成了皆大歡喜,種不成那不還有個湖養點魚蝦彌補我的虧損嘛。”
“哈哈!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想法倒是多。不過這事兒我得問問上頭的意思,咱這廠子馬上要關了,上頭說不定對廢棄的礦山有彆的安排。要是沒安排,我一定幫你爭取到。”
“謝謝領導!”
有廠領導這句話,徐茵覺得廢礦山承包到手問題不大。
果不其然,沒幾天,廠辦小何就給她捎了話,說是廠長讓她去辦公室簽合同。
什麼合同?
當然是廢礦山的承包合同了。
承包價是一眾領導乾部一致商議的結果。
出高了怕嚇跑徐茵,出低了又覺得虧,最終,定了一年兩千塊。
徐茵還沒成年呢,為了避免後續麻煩,說她簽的合同無效什麼的,騎上自行車到燒餅鋪,接了徐父一塊兒去廠辦。
徐父一聽廠長有請,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帶著一條毛巾上上下下把身上麵粉撣乾淨,跟著閨女去了廠辦。
然後,他就跟聽天書似的,完全聽不懂廠長和閨女到底在聊啥。
什麼廢礦山?
什麼承包款?
他兩眼暈成了蚊香圈。
“小徐啊,不瞞你說,我們定的這個價格真心不高,主要是希望你能一次性付款,彆搞什麼分期付款。”廠長說道,“因為你知道的,我們廠快關門了,我們這些人,也都要散了……對了,你打算承包幾年?”
徐茵問:“最多能承包幾年?”
“最多?”廠長愣了愣,“最多或許能承包七十年。”
“那就七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