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拔了兩根水蘿卜,帶給吳師傅。
“你以為我是在替你解圍啊?哈哈!不是不是,是真有人找你。”吳師傅指指門房方向。
徐文?
徐茵看清來客,愣了一下。
“文文姐……”
她回顧原文劇情,這個時候徐文在乾嘛?
哦,她賣衣服攢了點錢,聽說時髦的服裝都來自南方,一直想去南城看看,順便進點貨帶回來賣。
無奈這時候的火車班次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離開家來市裡坐火車,結果錯過了一班,下一班要等明天。
這一天一宿怎麼熬?回家吧,擔心挨罵,住招待所吧沒介紹信。市裡也沒個親戚朋友,最後決定在火車站候車室等。
候車室裡人來送往的旅客很多,她找了個角落,抱著包袱坐著。
幸好考慮到火車上時間比較久,帶了一本服裝設計的書。
這本書是她花了兩分錢從地攤上淘來的,正是這本紙張泛黃、書頁卷邊的舊書,讓她決定做衣服掙錢。
她在火車站一等就是一個白天,餓了啃幾口饅頭,渴了去廁所喝幾口生水,到了晚上,候車室裡的旅客逐漸少了,她看書看得脖頸發酸,扭頭活動時,發現有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盯著她看,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還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徐文膽子再大,敢一個人獨闖南城,可到底是個姑娘家,真的被人盯上了她也害怕。
最後,她假裝到檢票處問詢火車班次,然後借機在檢票處的窗台下蹲了一宿,期間連廁所都不敢上。
導致第二天上火車時,雙腿腫脹發麻不說,還誘發了尿路感染,可人在旅途,沒空就醫,就一直拖著,拖成了慢性腎炎……
“茵茵。”
看到徐茵,徐文眼睛一亮,擰著包袱走過來。
她心裡苦笑,不曉得為什麼遇到一點小困難,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堂妹。
“茵茵,我去你工作的地方,他們說你這個月上的是晚班,中午十一點才上班,告訴了我這裡的地址,我……”
徐文說著說著,意識到這個決定有些唐突,捏緊包袱,抿了抿嘴角:“你要是不方便,我還是……”
“文文姐,我隻是有些意外,沒有不方便。走,去我宿舍說吧。”
徐茵上前接過徐文手裡的包袱,領她去了自己宿舍,路上邊走邊介紹:
“這裡是三個單位合建的職工宿舍,南邊的筒子樓隻有雙職工或是中層乾部、技術員才能申請,我們單身青年住的是北邊的老平房。我和同事住08號宿舍,喏,就那間門前有個大花壇、花壇邊有兩盆朝天椒的就是。下回你來,要是沒在飯店看到我,直接上這裡找我就行。我一般都在,不在屋裡,就在屋後小菜園……”
徐文本來有些懊惱,後悔一時興起來找堂妹了,大不了在火車站待一宿嘛,以前又不是沒熬過夜,撐到明天上火車就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