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徐茵對自己這個剛熬成婆的婆婆,多了幾分興趣。
“母親可用過早膳了?兒媳也沒吃呢,不如咱們一起?我吩咐小廚房備點您愛吃的菜。吃完再送您回去休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等等,她一時說歡了禿嚕嘴皮子了,這時候沒鋼,她這話超綱了。
“咳,總之,吃得好吃得飽,人才有精神、有力氣做更多事。否則身子垮了,想做什麼都心有餘而力不足,母親您說是不是?”
“母親,兒媳雖然自小生活在南方,但對京菜也略懂一二,以後有機會讓兒媳下廚給您露一手,您若有興趣想嘗嘗南方的菜肴,兒媳回去就吩咐下人把食材準備齊了給您做。”
“哦對了,母親,咱們東院小廚房,采辦也是二嬸的人嗎?會不會隻聽二嬸話不聽咱們的?”
鐘敏華:“……”
你說這麼多,是為了小廚房的掌管權吧?
徐茵眨眨眼:天地良心!她一開始真沒這個意思,隻不過話趕話說到這裡罷了。
不過既然說到這裡了,她還真想把小廚房的管理權爭取過來。
要說一個府裡,最安全但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數哪裡?毋庸置疑是廚房啊!
後宅女人誰要是拿到執掌中饋的權利令牌,等於能在後宅橫著走了。
執掌中饋,不僅關係到錢財進出、有油水可撈,更重要的是,掌握著一大家子入口的東西。
薛府大廚房負責前院男丁以及來客的日常膳食和酒食,執掌權送她她還嫌累,但自個小家庭的廚房管理權,怎好落在外人手裡?這不等於把身家性命送給彆人任意拿捏麼?
婆婆心係兒子能不能醒,一天十二個時辰,搞不好八個時辰在為兒子誦經祈福。兒子的參湯、湯藥有專人負責,她自己戒齋吃素飲食結構簡單,老太君把一部分掌家權分給了二房,她也渾不在意。可能在她心裡,兒子若是一睡不醒就這麼去了,當娘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但徐茵不這樣想,人隻有活著,並且好好活著,才能有無限可能啊!
就譬如害她穿了一世一世又一世的狗血任務,假如和婆婆一樣,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開局就有可能over了,一個任務都完不成。那結局有可能是永無止境地困在各種各樣的狗血世界,隨原身的炮灰命運起伏,永遠都走不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所以啊,要給人希望,首先得給人目標。
徐茵於是就給婆婆洗腦了:“母親,小廚房多重要不必兒媳多嘴母親也是知道的,您現在隻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沒有精力、沒有心思去管。可您想過沒有,哪天昭哥哥醒了,看到您如此消瘦憔悴,他會多難過自責?”
鐘敏華聽得微微一怔。
是這樣嗎?
徐茵再接再厲:“肯定的啊!昭哥哥如此孝順,看到母親吃不好、睡不好,為了他不眠不休誦經祈福拖成病體,會如何想?會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害的,甚至寧願沒有昏迷這三年,而是當初墜馬就該去了……”
“不——”
鐘敏華聲音嘶啞地打斷徐茵的假設:
“昭兒萬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隻要他醒來,隻要他能醒來,讓我折壽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