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
糟!這是洗腦過度起反效果了?
趕緊往回掰——
“是兒媳比喻不當!兒媳隻是想說,昭哥哥若是醒了,看到母親憔悴成這樣會難過的。剛醒來,身子肯定還很弱,咱不能再惹他傷心難過對不對?”
鐘敏華含著淚一個勁點頭:“對!對!”
“所以,咱們要把小廚房的掌管權拿到自己手上,想吃什麼做什麼,擁有絕對自主權,也省的總看二嬸臉色。咱又不是要插手大廚房的事務,隻是咱們東院自己的小廚房而已,我不相信西院、北院沒有小廚房。隻要您開口,兒媳相信老太君會同意的。”
北院是老太君給外嫁的閨女以及娘家的親眷留的客院。
譬如她的侄女明夫人,守寡後來京城投奔了老太君,之後就一直住在北院。
北院也有小廚房,隻不過小廚房的人手,也是二夫人指派的。想采辦點東西,得提前遞牌子申請。
說白了就是想吃點什麼新鮮的換換口味,得看二夫人臉色。
二夫人心情好,給你批了,心情不好給你駁了,完了還會數落幾句“嘴巴真挑,一天到到晚淨想吃府裡沒有的”。
所以,東院想要自己執掌小廚房這事,擱以前真不好說,但今天嘛,老太君為了彌補東西兩院的待遇差,多半會同意。
而且這事兒得趁熱打鐵。
要是過陣子,等二夫人把東院欠缺的一一彌補了,再提這個事,反倒落了下乘。
當然,給婆婆支招的時候,她把陪嫁來的還有府裡指派的丫鬟,都一一支開了,有的去小廚房準備早食,有的捧著老太君等人送的見麵禮和賞賜先回去歸置。
至於婆婆身邊伺候的文婆子,是她當年的陪嫁丫鬟。當年陪嫁的四個丫鬟,有的嫁人了,有的放離了,唯有文婆子一直雲英未嫁,守在婆婆身邊伺候,可以說是相當忠心的心腹了,所以不怕當著她麵說這些。
相反,徐茵這番規勸,還贏得了文婆子的好感。
畢竟真正為主子著想的下人,是不願意看到主子隱忍著悲痛絕望,日以繼夜地誦經念佛,與其說是虔誠倒不如說是麻木,從心到身,隨著兒子蘇醒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心裡聚積的能量也在一點一點消散。
徐茵現在住的地方雖說是大公子的院落,但其實離薛昭瑾的居所有點遠。
中間隔了一座由假山、魚池、八角亭組成的小花園,彼此之間的直線距離有兩三百米。
早上被丫鬟們叫起,來不及用膳就抄近道從北門緊趕慢趕趕去敬茶,自然也就沒時間去看名義上的夫君。
因此,回來的時候,婆媳倆不約而同地選擇從南門進來,一個惦記著兒子,一個想看看植物人夫君。
邁進門檻的時候,婆媳倆相視一笑。
這一刻,鐘敏華對兒媳婦的好感又往上升了不少,此後也更信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