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頂著滿嘴的燎泡,兢兢業業地盯著底下人乾活。
誰敢偷懶,棍棒伺候!
她正火大呢,兩個庶子下學回來,頭碰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到她也不行禮,二夫人厲聲喝住他們:“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嫡母嗎?傳到老太君耳裡,還以為是我這個嫡母教養失責,把你們慣得無法無天。”
薛佑文膽子小,看到嫡母就像老鼠見了貓,誠惶誠恐地給嫡母見禮請安。
薛佑晟仗著其生母得寵,平日裡在薛二爺跟前偶爾都敢犟嘴,今日聽聞東院的薛佑鑫,跟自己一樣是庶出,卻已經領了差事,在幫嫡母、長嫂辦差了,早就對嫡母不滿的他,這股情緒累積到了極點。
下學路上,和薛佑文咬耳朵說的就是這個事,許是說得太投入了,沒注意到嫡母,沒及時給她請安見禮,是他不對,但這也不能怪她啊,平時這個時候,她不都在主院歇著的嗎?
莫名被訓斥了一頓,剛進入青春期的薛佑晟當場就爆發了:
“嫡母嫡母!您算什麼嫡母!起沒起到教養責任您心裡沒數嗎?一天天的,防我和佑文跟防賊似的,好事隻想著大哥、二哥,心情不好了就把我和佑文拎出來當出氣筒!您要是真心想教養我們,就該學學大伯母,佑鑫比我小兩歲,都領差事了,我呢?下了學除了東遊西晃、招貓逗狗還能乾什麼?被您養成了個廢物您高興滿意了?”
“你!你!”
二夫人好懸沒被氣死。
指著他的手都氣抖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
竟敢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簡直反了天了!
正要喚奴才來把這個狗娘生的小畜生揍一頓,薛二爺提著一個鸚鵡籠子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
“二爺——”
二夫人正要告狀,被薛佑晟搶了先,他一個滑跪,抱住薛二爺的兩腿,用發育期特有的公鴨嗓嗷嗷乾嚎起來:
“父親!您要替兒子做主啊!您要是也不公允,那這個家兒子無論如何也待不下去了!”
二夫人:“……”
這畜生!
這畜生竟然惡人先告狀!
她氣火攻心,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
這天晚上,西院為這個事一直鬨到後半夜。
雖然薛二爺知悉情況後,親自動手,把逆子揍了一頓,本來還想把他攆去郊外莊子上禁足的,在陳姨娘哭哭啼啼哀求下,才改為麵壁思過,思過期間不許踏出院門一步。
可二夫人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庶子的挑釁,對這個處理結果相當不滿,哭著鬨著要去找老太君主持公道,拉鋸戰似地鬨了一宿。
不過因為離得遠,加之徐茵和鐘敏華都不是好打聽的主,吹熄蠟燭前,遙遙望見西院燈火通明,也就詫異了一下,根本沒多想,躺下就睡了。
直到次日早上,婆媳倆結伴去榮安院給老太君請安時,才吃到了這個瓜。
徐茵:“……”
不是吧?這事應該不是她的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