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在天將亮未亮的時候趕回了臨渭郡的範圍,直接去了她上次來時從黃夫人那裡買下的那處宅子。
她熟練地翻牆進入宅院,開鎖進入倉庫,倉庫裡有著她上次留下的大約一萬斤的紅薯和四百副藥效奇佳的治療風寒疫病的草藥。
照她原本的想法,如果財寶不算多,就隻把這一萬斤紅薯和草藥外加這處宅子留給袁富貴就行了。
不過現在事實是財寶價值很夠,還是隻給這些就不太合適了。
她想了想,從空間玉佩裡取出了一萬斤雜糧放到倉庫裡。
接著,又取出了一箱銀錠。
災荒年裡,什麼金銀財寶都不如銀錠金錠銅錢來的實在保值。
照說金錠與金飾、金條同為金子,價值該相當才是,在其他國家確實如此,但在齊國卻不是這樣。
先帝時期,齊國就頒布了政令,隻有得到了朝廷認可的、純度一定的金錠銀錠才是得到認可的錢,其他純度的金銀就隻是金銀,自然會有貶值的風險。
當初約定的交易條件是一萬斤糧食,現在留下一千二百兩銀子、兩萬斤糧食、四百副草藥外加這處宅院,也算是儘了心了。
隻要袁富貴不是太無腦,這些錢和糧食夠他帶百八十個人再撐過一兩年的時間。
她思索再三,覺得這些應該夠了。
接著找到一個小倉庫,取出了那具石棺放下,這東西留給它的後人處理比較合適。
她取出那張藏寶圖,從平安扣裡隨便找出一套看著就很貴的筆墨硯台開始磨墨,沉吟一番,在藏寶圖的背麵寫了幾句話。
大意是讓袁富貴永遠忘記這場交易、忘記李三李木一行人,否則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末了把這裡的位置寫上讓他來取糧,把這裡的房契和鑰匙一並附上。
字跡行雲流水,自成一家。
她前世寫得一手好字,縱使如今隻得從前半分水平,也能糊弄世人一二。
做完這一切,她帶著這些東西去了袁富貴家。
這時候天已初亮了,時不時能聽見雞鳴聲。
她循著記憶來到袁富貴家,見四下無人,直接翻牆而入,耐心在疑似袁富貴臥房對麵的屋簷上等待著。
還好袁富貴很快就起了,站在房門口打哈欠。
她瞅準這個時機,用力將鑰匙飛擲出去。
鑰匙擦著袁富貴的臉釘在了他身後的門窗上,上麵還綁著寫了消息的藏寶圖和房契。
投擲出鑰匙的那一刻,她便轉身跳下屋簷,迅速消失在街頭巷尾中。
……
袁富貴剛起,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算在這種不清醒的狀態下,他也在為糧食的事情發愁。
糧食消耗的比他想的還要快,原本他預計著省些吃能撐過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發現還是太樂觀了。
要是照現在的糧食消耗速度,最多他們還能再撐個六七天。
更關鍵的是,他們現在每人吃的糧食都已經很少很克製了。
克製到讓一向吃慣了珍饈美味飲食挑剔無比的他,現在看到窩頭和豆飯都會分泌口水的地步。
他都這樣,那些奴仆下人們自然餓的更狠,他很難想象再減少糧食供應會是什麼情景。
但是不減少糧食供應,七天之後糧食吃完了之後他們又該如何呢?
他在心中祈禱祖宗保佑,保佑李木真的能挖到那些財寶,祈禱李木真的能信守承諾給他送來糧食……
但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哪怕李木回去隻用一天的時間休息,然後立即去泉陽郡挖寶,路上也要七八天的時間。
而挖寶,如果他們人夠多,少則十天,多則一月,這才有可能挖開那厚實嚴密的入口。
假使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李木也要至少近二十天的時間才能得到寶藏將約定的糧食給他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