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了三個多月,期間方子瑤還在努力勸說她實施計劃,可惜許嘉如鐵了心就是不應,一心撲在數學上。
很快就到了高三一模,也就是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考試前最後一次輔導完後,謝斐突然說道:“這幾天我有事要出差一趟,可能要半個多月才回來,你好好考試,我回來檢查。”
“哦。”許嘉如一怔,失望的應了聲,她還以為考完試能去公司天天陪他呢,結果他卻要出差。
期末考試連著考了兩天,考完後就放假了,至於成績,是大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教室裡鬨哄哄的,有人在對答案,有人在發寒假作業,還有人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許嘉如臉色懨懨的趴在桌子上發呆,方子瑤轉過身來盯著她:“至於嗎,才三天沒見就想成這樣?”
“你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九年沒見他了。”許嘉如癟癟嘴難受道,“他還不給我打電話,我給他打還關機……”
“沒事兒,再等三十多年他就回來了啊。”方子瑤拍拍許嘉如的臉,調侃道。
“你走。”許嘉如鼓鼓臉,偏過頭不理她了。
方子瑤不在意的笑道:“好啦,彆想那麼多了,我們好不容易有兩周的假期,你開心點嘛,明天出來玩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許嘉如本想搖頭,想了想空蕩蕩的家,連劉嫂都請了一個月的假回家過年,終究還是點頭應下了。
……
高三氛圍太過壓抑,一放假大家都和脫韁的野馬一樣,許嘉如和好幾撥朋友聚了後,假期已經過了一大半了,這天她和方子瑤分開時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遠遠地,她就看見有暖暖的光透過窗戶射出來,她雀躍不已的直奔家門。
玄關門口立著一個熟悉的行李箱,許嘉如脫下鞋子跑進來,正看見謝斐圍著圍裙在煮麵。
他真的回來了!
看到他,許嘉如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她的鼻尖有些酸澀,晶瑩的淚花一點點彌漫眼眶,想哭又想笑,就像個傻子一樣。
謝斐聽見聲音抬起頭,雙眼被她的淚水刺痛,強迫自己建起的心牆瞬間崩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哭什麼?”
許嘉如搖搖頭,哽咽著一頭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抓著他腰間的衣裳,甕聲甕氣的質問道:“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要關機,我好擔心你……”
謝斐一愣,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溫柔了眉眼,拍著她的背柔聲道:“這次去的地方太偏僻,信號不好,以後不會了。”
……
等安慰好許嘉如後,鍋裡的麵已經坨成一團了,兩人各自端了一碗麵去客廳吃。
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男主播突然說道:“下麵,臨時插播一條緊急新聞。今年1月16日上午八時,B縣公安局接到警員餘暉報案,其管轄下的警員預備員趙強、趙家興等四人在請假六日後,已經三日沒有來上崗了,電話也聯係不上,於是餘暉派人前往四人家中,發現趙村70餘戶人家,隻剩下40多口婦女和孩子,其餘近300人不知所蹤。”
“B縣公安機關高度重視此事,立刻成立了專案組前往趙村再次進行核查,並將村中幸存的40餘口婦女、孩子帶回了公安局,經醫生檢查,這些婦女大多患有精神異常,手腳磨損嚴重,應是長期捆綁造成,渾身上下多處外傷,甚至有骨折現象,初步判斷是由棍棒、鞋跟、藤條等物品造成。”
“在醫生積極的治療下,其中有幾名婦女神誌稍微恢複清醒,記者趁機和她們聊天,竟然得知,這些婦女大部分都是被拐賣到趙村,一哭鬨就用棍棒打,一直打,打到老實了再用布條捆起來餓上幾頓,如果還敢想法子離開,那就全村人一起圍堵,抓住後直接打斷雙腿,再拿狗鏈拴在床下,直到她生下孩子認命或者崩潰。”
“更可怕的是,趙村居於窮鄉僻壤,村子裡人生活艱難,沒有閒錢買媳婦,剛開始趙村和人販子打了商量,人販子送女孩給買不起的人家,但是隻要這個女孩生下的孩子是女嬰,就都要給人販子拿出去賣掉,如此趙村許多人家都有了媳婦,然而好景不長,其中一個女孩使計逃了出去,此事被人販子得知後,人販子直接將趙村人拉入了黑名單,不再做他們的買賣。”
“絕境之中,趙村村長卻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全村人籌集錢財直接讓村長大兒子、二兒子一起到外麵成立皮包公司,專門拐騙剛入社會不久的高中生、大學生送到趙村,不僅可以供給趙村需求,還可以賣給其他人賺錢,年底全村人分利。”
“所以在這個群山環繞的村莊裡,逃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村裡的人不會幫被拐賣的人逃跑,因為這關係著全村人的利益。不要以為那些看著和藹的婦女、老奶奶很好欺騙,她們都是經曆過打罵後認命了的人,折磨起人來十分心狠手辣,也不要以為自己可以裝病、絕食,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多死一個人。”
“這些婦女中有一半以上是剛入社會不久就被拐騙而來的半大少女,她們如今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然而無儘的折磨讓她們看起來就像四十的老嫗,弄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甚至大多數人隻能終身纏綿床榻,最簡單的生活都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