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起身繞著謝斐上下打量了幾圈, 摸著下巴搖著頭道:“你一看就在打著什麼壞主意……難不成是靠那個被打了艾滋血的宋昕歌?”說到這兒他覺得破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肯定是這樣, 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讓他賀氏全族家破人亡, 你厲害啊!”
“這隻是其一。”謝斐抬頭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補充道,“更重要的原因是逼賀禹加快動作。”
蘇餘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雙眉一挑, 笑道:“難道是之前你告訴我的賀禹父子暗中惡意收購之事?”
“不錯。”謝斐點了下頭, 修長素淨的手執著透明的酒杯輕輕晃了晃, 不急不緩的問道,“呂一平那邊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蘇餘搖了搖頭,皺著眉道, “昨日我和他聯係,他說賀禹父子一直以來的行事都十分小心謹慎,就連他們賀家人恐怕都不知道。而他又不敢妄動, 怕打草驚蛇,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收集到的證據都不太理想,若是想以此扳倒賀氏企業恐怕很難。”
謝斐早就有所預料, 賀禹父子能在賀氏那麼大的家族裡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賀禹父親恐怕怎麼也想不到, 他的兒子野心比他想的更大,想要的東西非常多, 多到連謝家的主意也敢打。
即便那隻是謝氏本家不在意的分支,可那也是謝家的東西!
既然他賀禹敢伸手,他謝斐就不僅要斬了他的爪子, 還要抄了他的老巢!
“沒關係,你告訴他,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在賀禹身上找到突破口了。”謝斐端著酒杯,彎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蘇餘看著謝斐嘴角的笑容,聳著肩打了個冷顫,沉吟片刻後,他顯然也明白了其中關竅,又是感慨又是歎氣的道:“陰險,你真是太陰險了!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真是用的太毒了!”
謝斐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蘇餘自言自語般繼續說著:“明麵上你是想用公開道歉來羞辱賀禹,其實你早已經把他的性格摸透了。你知道他受此大辱,對你必定懷恨在心,失了理智之下,他一回去有八成的可能加快收購計劃。”
“原本按照他父親那周詳隱秘的計劃,我們的機會不算大。可是如今不一樣了,隻要他動作一快,就會有紕漏,而呂一平就可以暗中趁機而入,全麵收集賀禹父子的犯罪證據!”
蘇餘說到最後忍不住開懷的笑了起來,謝斐睨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不止如此,我要的可是整個賀氏,不是賀禹父子分支。”
蘇餘聞言一愣,疑惑道:“可是賀氏為了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早就將名下企業分散給各支了,要等到選出繼承人之後才會收歸一體……”
“那又怎樣?”謝斐嗤笑一聲,“他可以惡意收購,我就不行嗎?”
“你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餘怔了一瞬後便知道了謝斐的意思,他拿起一根煙給自己點上,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立刻安排人去做,保證將賀氏收入囊中!”
謝斐笑著垂下眸子,從西服內襯口袋裡摸出一封信推到蘇餘麵前:“這些人想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蘇餘接過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是謝斐這半年來陸陸續續悄悄收買或安排進賀氏名下各企業的名單。
他看完收好,抬頭朝謝斐看去,兩人相視一笑,舉起酒杯輕輕一碰。
……
“滾!你們都給我滾開!我不想看到你們!”S市一棟私人病房裡傳出一陣嘶吼聲,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幾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
謝言黎大口喘著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他渾身纏著紗布,一隻腳還裹著石膏被高高吊著,床邊小桌子上的電腦裡正循環播放著一個視頻。
“這年頭都什麼人啊,連男人的感情都要騙?”
“你懂什麼,這不就是富家子弟玩兒的把戲嘛,我聽說這謝言黎啊,最是紈絝不羈,抽煙喝酒打架賽車那是常事,玩兒過的女孩子一打一打的,都能饒市中心一圈了!”
“是嗎?就是可憐那個癡心一片錯付的宋雨辰……好好的一個男孩子被人就這麼掰彎後給甩了……”
“真惡心,這年頭以為有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種人就該物理閹割了!”
“他居然喜歡男人,我以前還和他待在一起過,一想到他可能YY我,我就忍不住想吐……”
“辣眼睛……”
“原地爆炸……”
“人渣……”
一句句惡毒的咒罵在耳邊回響,一股股惡心和厭惡感湧上心頭,他在承受不住了般抱著頭瘋狂的嘶吼起來:“啊啊啊——給我滾!都給我滾!”
謝言黎瘋了。
喬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有些悶悶的。
關於謝言黎的輿論事件來的猛烈,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當他的父母千方百計的想抑製流言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件事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謝言黎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一隻腳還粉碎性骨折了,以後都不能進行劇烈運動,甚至走路……可能都會有點瘸。
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的他,不知怎麼的,在父母的嚴防死守下還是看見了漫天的流言,自此後,他看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他們在嘲笑他、鄙視他。
他從歇斯底裡的怒吼漸漸變得沉默,經常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獨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枯葉一天天的發呆。
他不見生人,就連熟悉的家人也是防備的緊,對男人更是非打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