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戚子緒突然回頭,看了眼虛掩的木門。
“怎麼了?”光替心有餘悸地問。
戚子緒收回視線,淡聲道:“沒事。”
“那個人是不是付淺男朋友?”
“可能吧。”
與此同時,賀思嘉也回到了餐廳,發現碗裡多了不少蝦肉,衝著吳臻笑:“還是哥哥疼我。”
葉聞飛抿了口酒
,湊趣地問:“就不能是我剝的?”
“你哪兒有這麼好心,再說……”賀思嘉拿筷子撥弄碗中的蝦,“你剝的蝦肉不至於這麼殘缺。”
葉聞飛大笑。
“有得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吳臻扔給賀思嘉一版創可貼。
“哪兒來的?”
“阿水用來貼腳後跟的。”
“……”
幾人邊吃邊聊,賀思嘉正和葉聞飛談到某款新出的moba遊戲,驀地燈光一暗。
眾人第一反應是又停電了,卻見有人推著餐車進來,車上擺著束玫瑰,以及一份燃著蠟燭的蛋糕。
隨著尖叫起哄聲,餐車停在付淺身前。
賀思嘉見多了哄女孩的花樣,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貫浮誇又大手筆,在他看來,推車男的招數老土且刻板,卻是大多女生很難抗拒的驚喜。
“那是付淺男朋友——不對,付淺有男朋友?”雖不是人儘皆知,但付淺給賀思嘉暗送秋波的事不少人都心知肚明,葉聞飛見她此時和推車男抱在一塊兒,實在難掩錯愕。
“不知道。”賀思嘉感覺數道視線落在他身上,有些心煩,下意識去看吳臻,對方卻望著付淺的方向,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很快,燈光複亮。
剛才的熱鬨好似一道漣漪,轉瞬消失在交杯換盞中。
賀思嘉找吳臻要了支煙,吞雲吐霧間慢聲說:“謝謝你提醒我。”
吳臻微怔。
“我沒興趣插足彆人感情。”
吳臻了然,支著下巴笑了笑。
一支煙燃儘,正好付淺跟她經紀人過來敬酒,同來的還有她男友曹雲光。後者端著酒杯,不客氣地打量著賀思嘉,“賀先生好啊。”
賀思嘉擺出營業性微笑:“你好。”
曹雲光勾起唇角,意有所指地問:“聽說賀先生很照顧我女朋友。”
話音一落,同桌人齊刷刷看向賀思嘉,付淺也是臉色瞬變,唯有賀思嘉神情自若,從容與曹龍雲碰了碰杯,“不客氣。”
曹雲光緩緩收笑,表情漸沉。
就在人人都以為有熱鬨可看時,他冷睨了賀思嘉一眼,拽著付淺走了。
付淺被拽得胳膊疼,忍著沒叫出聲,她猜曹雲光多半聽說了什麼,但心裡並不慌張,畢竟她與賀思嘉並未發生什麼。
她琢磨著待會兒要怎麼安撫男友,卻不知曹雲光早就給她定了罪。
曹雲光從廁所出來不久,就聽見有人談論他女朋友,說付淺半夜敲了賀思嘉的門。他當時就想上去問,又覺得沒麵子,於是借著敬酒試探,從旁人的反饋中得到了答案。
其實曹雲光和付淺名為情侶,實則各取所需,傷心失落自然談不上。可被綠是他無法忍受的恥辱,因此在餘楓和幾位副導、總監相繼離開餐廳後,他便強拉著付淺到了賀思嘉一桌。
“剛才隻顧著敬酒,都沒好好謝謝賀先生。”曹雲光笑問:“咱們喝兩杯?”
此
時同桌隻剩下四五人,葉聞飛看出曹雲光是來找茬的,想要打圓場,卻被賀思嘉攔住。
賀思嘉瞥了眼麵色發苦的付淺,沒讓她為難,“好啊。”
“爽快!”
曹雲光嘴裡誇著,心裡卻不以為然,不就仗著金主嗎?他先前見賀思嘉態度囂張,特意找了位家裡開娛樂公司的朋友打聽,對方雖未給出明確回複,卻暗示他賀思嘉可能有個厲害的金主。
他見多了像賀思嘉這樣的小白臉,一個個看似人模人樣,麵對金主卻比狗都乖。
隻是小小警告,量賀思嘉也不敢告狀。
曹雲光將紅白啤各倒一杯,皮笑肉不笑地說:“乾喝酒多沒意思,不如來點兒助興遊戲?”
賀思嘉微頓,倏而笑了,“都行吧。”
曹雲光嗤笑,他常年混跡酒局,對各種酒桌遊戲都很精通,自認完全有能力灌翻賀思嘉。哪知幾輪遊戲結束,對方就喝了兩杯,其餘全進了他肚子。
當又一次輸了骰子,曹雲光目光陰沉,半晌取過支高腳杯,倒上滿滿一杯白酒,將酒杯推向賀思嘉,“你乾了它,這件事就算了。”
“啥事啊?”
曹雲光步步緊逼,“你喝不喝?”
賀思嘉占儘上風,半點也不生氣,反而被曹雲光輸不起的態度取悅了。
他原本還有心思應付,忽聽身旁傳來打火機的“哢嗒”聲,偏頭就見吳臻正垂著眼點煙,滿臉寫著無聊。
他瞬時興致索然,也從煙盒裡抽出支煙,湊向吳臻借了個火,慢聲細語問:“你配嗎?”
“操!”
曹雲光隻覺得腦中炸開一朵煙花,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再也無法維持理智,他指著賀思嘉罵:“一個戲子罷了,不就靠張臉嗎?除了臉你還有什麼?”
賀思嘉愣了愣,不明白大家為何都要逼他做選擇題,下意識就回:“我還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