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幾乎震破耳膜的巨響,火花四濺中,憑借淩空撲擊占據優勢的勞飛燕,真的如同一隻飛燕一樣,連人帶刀被一錘擊飛,摔跌回原來的位置——如果不是程飛鳳及時出手按住她的後背卸去力道,估計得撞到山壁上去。
剛晉四階與巔峰五階的差距就是這樣明顯!
“嘖嘖,果然夠勁。哈哈哈哈!”提克塞裡活動一下微微發麻的雙臂,瞥了眼多了一道刀痕的錘頭,火熱的眼神肆無忌憚盯著勞飛燕那豐滿得近乎壯碩的身段,伸舌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評價道,“力量不錯,爆發力也很強,彆說在女人裡,就算是男人……突勒勇士裡也不多見。可惜,你隻有四階,要是達到五階,我可就沒那麼輕鬆了……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次?”
本來很正常的話,在提克塞裡嘴裡說出來,那味道明顯有點走味。
勞飛燕的雙臂微微顫抖,虎口開裂,執握刀柄處隱見血跡……很久很久,沒有被對手這麼正麵扛了。在岫岩修武堂,她一向是以力壓人,彆說同階,就算是高階也沒幾個敢正麵與她硬扛的,沒想到在這裡碰到硬茬子。
“好啊,再來!”以勞飛燕神經之大條,根本不在意提克塞裡的調戲,她深吸口氣,已經卷了刃的斬馬刀在手腕轉了幾個刀花,壯軀微躬,如同一張繃緊的巨弓。
背後的程飛鳳焦灼而急促道:“飛燕,這樣打下去我們沒勝算,要脫身的話最少要重創一人。”
勞飛燕刀勢一滯,偏頭瞥了眼正從峰頂漸漸逼近的嚴宏,低聲道:“那家夥弱一點,要不先乾他?”
程飛鳳緩慢而堅定搖頭:“不,乾突勒人!”
“用那招?”
“對,用那招!”
姐妹倆從小在一起習文練武,默契度極高,話隻需說三分就能彼此明了,因此隻簡短交換了一下意見,立即定下對策並迅速付諸行動。
“突勒狗,再接老娘一刀!”勞飛燕以與其龐大身軀不相稱的靈活如箭矢般衝出,就像一頭出枷的猛虎。雖然用猛虎來形容一個女人實在有點那個,但看那躬身撲出的彪呼體形,加上一身黃衣,恍乎間還真有那麼幾分像一頭發飆的母虎。
就在這頭“雌虎”衝出去的瞬間,程飛鳳一把扯住她的腰帶,隨著長長的纏帶展開,勞飛燕若大身軀先是一滯,隨後身不由己開始旋轉,越旋越急,如同一隻大陀螺,而淩空撲殺向提克塞裡的刀勢威力也隨著旋轉越來越強勁狂暴,遠遠超出勞飛燕本身所能激發出的力道。
居然還有這樣的殺招?!
提克塞裡瞪大眼睛,一時不知該躲閃好還是硬扛好,氣勢也為之一滯。但很快他便爆發狂笑,眼睛驀然迸射出一抹瘋狂,大錘一掄,聲如熊吼:“來!照這砍!”居然不躲不閃,硬生生揮錘迎擊。
與此同時,已經逼近數十丈的嚴宏手指一板,弩矢疾射程飛鳳——如果她不撒手,絕難躲過這一箭;而若她撒手棄帶,勞飛燕那氣勢節節攀升的陀螺殺法就會因失去支撐點而氣勢阻滯,即便仍能劈出那一刀,也會因其氣勢未達到頂點而威力大減。
旋風刀輪裹挾著勞飛燕淩空撲擊至提克塞裡頭頂上方,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嗚嗚破空聲,更爆發大蓬白亮的刀芒,毫不停滯狂暴斬下。
提克塞裡麵目猙獰,脖頸粗脹,兩條粗如常人大腿的手臂肌肉賁張,腦袋大小的重錘自下而上奮力迎擊。
如此暴力打法,完全能夠想像,當刀錘交擊的一刻,所發出的驚人巨響絕對會震得人耳朵嗡鳴短暫失聰,搞不好耳膜破裂都有可能。
然而,那聲巨震並未響起。
就在刀錘將將碰撞的刹那,後方控製的程飛鳳做了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她執腰帶的手臂猛然一抖,就是這一抖,當波狀力量傳遞到勞飛燕的水桶腰時,她的身形被這股力量驟然拉得一沉,就是這一沉,竟改變了刀輪方向。
原本劈向重錘的刀輪,竟斜斜斬中提克塞裡兩臂間的鐵錘握柄。鐵錘是純鐵鍛造,但錘柄卻不是,而是以鐵木實心,外表包著一圈紙皮厚的精鋼——雖然是精鋼加鐵木,然而麵對這恐怖的一擊,這點厚度的鋼皮與硬木根本沒起到多大作用。
哢嚓!雞蛋粗的包鋼錘柄生生斷為兩截,斬馬刀狂暴劈下,刀尖及前端鋒刃劃過提克塞裡胸膛,將他的牛皮胸甲如紙片般一分為二,同時切進他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