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不影響被控製者日常活動,又使對方難以反抗,實在是居家出行、行走江湖的必備技能。
然而,這種方式,卻是羅霄絕不能接受的。一旦王重用元力透進他的丹田,立馬就能發現他元核的秘密,到那時,不但沒法自證清白,他的罪名更會多出一條“居心叵測”,嫌疑比現在更大。
“很遺憾,看來我隻能離開了。”羅霄衝王重及諸弟子微微欠身,道,“不管你們信不信,諸位學弟之死與我無關,我離開不是因為心虛或羞辱什麼的,而是另有難言之隱。諸位,後會有期!”
王重氣極而笑:“你走得了……豎子敢爾!”
羅霄理都不理他,元核一震,斂息之殼片片破碎,洶湧的元力就像泄閘的洪流灌滿乾涸的溝渠一樣,迅速流注全身經脈。他全身每一條經脈都極度飽滿,那暖烘烘的舒服感幾乎讓他想申吟(非錯彆字)。然後,他的目光投向馬群。
與此同時,王重已經向馬群撲去——他再清楚不過,羅霄要逃離,必須奪馬,不僅因為馬速超過人速,更因為在荒涼戈壁灘,沒有給養,那就是自尋死路。
然而,下一刻,羅霄將風之影施展到極極,幾乎以瞬移的方式劃出重重殘影,隨後身影出現在峽穀上方,再一閃,徹底消失。
這小子居然不搶馬?!撲錯方向喪失先機的王重咆哮如雷,雙臂猛甩,如大鵬展翅縱上峽穀,奮起直追,轉眼消失。
汪延傑、段青嵐、時遠等人呆呆看著,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好一會,有弟子道:“你們說,能追上嗎?”
一個弟子道:“當然能追上,王教習可是武士!”
“可那個羅莽子的身法真是快啊……”
“快有何用?元氣如何能與元力相比?隻要教習堅持追下去,他總會力竭,被擒是早晚的事。”
“就怕教習不敢堅持追下去啊!”汪延傑歎了口氣。
那弟子一愣:“什麼……”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呼地從天而降,呼呼大口喘氣——正是王重。
王重喘成這樣,一半是追的,一半是氣的。不僅是因為追不上而在弟子們麵前丟臉,更氣人的是,在眼下這非常時期,他根本不敢離這群弟子太遠,否則等他把羅霄逮回來了,看到的卻是滿地屍體,不用修武堂把他除名,自個就得拿泥巴糊臉了。
王重聽一些執事教習說過當初那場近年來少見的“黑帶之戰”,也知道這個叫羅霄的弟子身步法有獨到之處,隻不過在他看來,身步法再好,在等級天塹麵前,也隻能逞能一時,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下,蹦噠不了幾下。
然而,當他以為三兩下就能追上並擒下這個桀驁不馴的弟子時,卻絕望地發現,羅霄的身影在微亮的晨曦中漸行漸遠,越來越模糊,哪怕他使儘全力,依然被遠遠落下,彆說捉人,連煙塵都吃不到,最後隻能站在一座孤零零的沙丘上,望著蒼茫的戈壁荒野喘氣……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現實不啻於結結實實甩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怎麼可能?風之影厲害到這個程度?不、不應該……王重邊往回走邊搖頭否決。易水修武堂有不少執事教習都練習過這種身步法,包括大執事與總教習,他們的身步法也不過如此……可是這個羅霄隻是個五階武者啊!
帶著濃濃的困惑,王重不得不承認吃癟,回到原處時一張臉黑得能當墨水用,勉強向汪延傑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回到修武堂我會向監正建議對你嘉獎。好了,大家趕緊收拾東西,立即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