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城守府護衛隊副隊長,六階高段玄武士。
穆克勒,突勒使者團隨行十三戰士之一,六級高階鱷戰士。
雙方階位完全一致,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袁通滿頭黑發披散,用一根青帶束住,臉如刀削,眼神銳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悍氣息。他的武器是一把雁翎刀,背厚刃薄,刀柄略長,顯然可單持也可雙持。
穆克勒是一個年約三旬的壯漢,上身套著鐵製半胸甲,兩條粗壯的胳膊足有常人大腿粗,一隻耳朵戴著碩大的銅環,滿頭發辮,如同一條條扭曲的小蛇,胡須也同樣用銅環箍成一束束粗辮狀,粗礪的黑臉上縱橫交錯各種疤痕及刺青。這猙獰模樣,都不用化妝,晚上放出來絕對能嚇死人。
他的武器是一柄單刃斧,柄長五尺,份量沉重,長鐮般的斧刃透著隱隱暗紅,散發出懾人的光芒。
比鬥的兩人相距十步站定,可以看到穆克勒足足比袁通高半頭,身軀也比其壯碩一圈,占有明顯的身高體格優勢。
程嘯風平靜地望著牙蘭:“小葉護要怎麼比?生死戰還是點到為止?”
牙蘭還沒說話,盧波就急忙插口道:“小葉護曾有言,使者團是為了和平而來,既是如此,自當以和為貴,點到為止即可。”
牙蘭微笑,額頭束著的金環映著明亮的螢石光芒,晃得盧波眼花,隨即他聽到這位突勒小葉護的笑聲:“好,點到為止。不過刀劍無眼,如果收束不及的話,就自認倒黴吧。”
程嘯風親自執壺斟滿一杯酒,往案上一頓,洪聲道:“袁通,我等你喝這杯酒。”
袁通提刀在手,倒轉刀柄,刀尖朝下,向程嘯風深深一鞠。
隨著程嘯風一聲令下,比鬥開始。
袁通按禮節先施一個武士禮,然後單手執刀,刀身放平架在左小臂上,刀尖指向對手,以“抱刀式”起式,踩著穩健的步法,向對手逼近。
穆克勒卻沒回禮,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武士禮,他同樣單手拎起巨斧,像拎一根木棒般輕鬆,隨意向袁通走來,突凸的眉弓下一雙細眼泛起凶殘之色,突然開口道:“你跟你的少主誰厲害?”
袁通冷冷道:“少主天縱之才,年方弱冠就晉階武士,比我強多了。”
“你們東土人不實誠。”穆克勒搖搖頭,細眼流露出一絲鄙夷,“你的少主隻是六階中段,說比你當年強多了我信,說比你現在強多了……很可笑。我想,擊敗你,應該就可以擊敗他了。”
“那就來!”袁通已逼近穆克勒五步之內,正是出擊的最佳距離,厲吼聲中,搶步疾進,懷中雁翎刀迅猛刺出,刀尖距穆克勒胸膛五尺時,突然暴吐出一道耀眼白芒,長達三尺,擊刺穆克勒。
麵對突如其來的一擊,穆克勒卻隻是把斧麵豎起擋在胸前,白芒擊打在斧麵,迸發出打鐵般的震響與火花,便輕鬆化解了袁通的一記奧義殺。
袁通一擊無功,立即向後跳開尋丈,單刀纏頭過腦,一招“八方風雨式”將全身裹住,刀風呼呼,寒光如團,防禦得滴水不漏。
穆克勒原本想追擊,見袁通反應迅捷,攻防轉換極為老道,隻得放棄,繼續保持壓力向前迫進。
“袁隊稍急了些。”坐在程嘯風下首的修武堂執事長、白虎武士陸英明低聲道,“對手的武器、體格都占優勢,破防不易,須慎用元力。對了,袁隊的元核如何?”
每一個武士的元核大小都是機密,輕易不會泄露,如果不是此戰的重要性,需要分析雙方實力,陸英明也不會唐突詢問這種敏感問題。
身為家主的程嘯風,自然對手下家臣的實力最為清楚,不清楚的話也不會招入自己麾下,他對陸英明隻說了四個字:“珠核之上。”
珠核之上有兩種,一種是真核,另一種則是介於二者之間的準真核。無論是哪一種,在武士中都是不可多得的精英。
陸英明微微點頭,略鬆口氣。突勒人雖隻來了八名戰士,但必定都是最精銳的猛士,沒有準真核以上的實力,恐怕吃不住。正想再說什麼,突然眼神一凝——突勒人,動了。
穆克勒咧開血盆大口,嗬嗬獰笑,巨斧頓地,雙手箕張,空門大開,充滿挑釁之意。
幾乎在他剛做出這動作的瞬間,七八步外的袁通閃電般突進,匹練似的雪亮刀光自上而下,從肩膀一直劈到肋下,刀鋒裂甲,一路火花。
咣當,裂成兩半的胸甲掉落地上,而穆克勒的毛摻摻的胸膛胸毛亂飛,一道明顯的刀痕犁過,卻隻留下一條長長的白印,皮肉無傷。
這時就見一道弧形血光亮起,自下而上,咣!重重劈在袁通火速激發的元力護盾上,將袁通連人帶刀劈飛數丈遠。那凶悍恐怖的力量,光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如果不是袁通及時激發元力護盾擋在身前,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