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金山深處,少見石林,依然保存著大大小小完整的泛著淡淡金色的山峰,在最大一座山峰地心深處,是一個巨型溶洞,洞裡沒嵌螢石,更不需火燭,滿壁如點點金沙的金光就能將整個溶洞照得透亮。
空曠的溶洞裡,聳立著三十餘根巨柱圖騰,其上刻畫的都是上古時期,猿精一族與十七精怪氏族、與人族、與妖鬼、與魔人戰鬥乃至戰爭的宏大場景。用一幅幅生動詳實畫麵,展示了猿族萬年艱辛求存,自強不息之路。
圖騰柱下隻有一個佝僂著背、穿著拖地長袍的老猿,老猿手裡柱著一根雞蛋粗的紫金杖,靜靜抬頭看著圖騰柱。佝僂的背影乾枯瘦小,但它身後那頭近兩丈高的雪猿卻以無比恭敬的姿態垂首躬身,對比強烈。
良久,老猿才開口道:“雪猿全體覆沒嗎?人族此次的試煉者強悍如斯?”
那雪猿道:“大長老,人族此次的試煉者有幾個很強,號稱四大天驕,最強那個神霄宗弟子更是天生四靈根。人族找不出幾個這樣的有潛力的少年強者,輸了不奇怪。其實除了這幾個強者之外,其餘對戰,我們猿族還是占了上風的……”
“修真修真,最強者決定一切,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老猿慢慢轉過身,長長的白眉抖動,“試煉決定年輕一代的未來,有贏固有輸,人族有句話叫‘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不是不可以輸,但絕不能輸得太難看,輸得一塌糊塗,輸得整個族群都沒信心!”
雪猿深深頓首謝罪,好一會才抬起頭,赤瞳閃爍:“大長老的意思是,動用‘血猿’?”
老猿點點頭:“雖然還沒達到最佳融合,但對付這些偽禦修、真靈修的所謂年輕強者,足夠了。”
“好,就讓血猿把那幾個羞辱我們猿族的所謂天驕統統廢了!”雪猿顯然也是恨極,不知被擊殺重創的第一、二雪猿跟它有無關係,咬牙切齒一會,似乎想起什麼,遲疑道,“可是有幾個強者已經得到上品金靈元了,再想挑戰隻怕對方不應……”
“拿去!”老猿毫不猶豫將手裡的紫金杖塞到雪猿手裡,“令血猿以此為賭注。”
雪猿蒲扇大的巴掌捧著筷箸般的紫金杖,驚喜道:“有此物,足以讓他們打破頭。”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十七頭白猿測試……不知最後剩下幾頭?”
老猿沉默半晌,豎起一根手指。
雪猿倒抽一口冷氣:“又是妖靈之血,又是天妖解體術……妖族此舉,怕是不懷好意啊!”
老猿白眉顫抖,抬望滿目圖騰,半晌,語帶悲涼道:“就算妖族打什麼主意,我們能拒絕麼?”
雪猿沉默,是啊,如此快速增長實力的法子,彆人送上門來,能拒絕麼?如果此次沒有這幾手殺手鐧,怕是要被人族壓得死死的。不要說昔日榮光,隻怕能否延續下去都是個問題。
“去吧。”老猿拂袖,背手轉身,又默默沉浸在往昔的榮光裡。
……
“現在還有個第三雪猿手裡有白金棒,就是它了。”羅霄也選定了目標,正等著第三雪猿恢複。不過他也知道那個北邙宗許幽也盯上了同一目標,到時就看誰動作快了。
許幽的身法確實快如鬼魅,是羅霄見過同境界身法最快的,與他施展風之影時隻差一線。為了搶先截胡,羅霄已經由暗轉明,摘下麵具,混入試煉弟子群裡,反正能認出他真正身份的人都被乾掉了。
試煉弟子都是按宗門劃分地界的,羅霄的問天宗就他一個孤家寡人,哪有地界?不過他也不是一個人,像他這樣的情況不少見,比如白羽山莊的左承羽也是一人,他的同門都死光了,這會正與靈符宗的田平等人,跟著鄭召虎的北邙宗混一起。
突然看到羅霄不知打哪蹦出來,驚異不已,不斷招手示意,等羅霄過來時才道:“你居然沒事?我一直沒見你,還以為……幸甚幸甚。”
見到羅霄的瞬間,鄭召虎與田平眼裡就掠過一抹驚疑,但發現他隻是個普通的靈境一轉,這才釋疑,等聽到左承羽介紹羅霄居然是問天宗的,鄭、田等人都很驚奇,卻也就沒多在意。
但可能他們說話聲大了點,“問天宗”三字何等敏感,引得天一宗那邊的人看了過來,似乎還有人準備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