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了一下,居然沒掙脫開。
他一個男人力氣居然沒一個小姑娘大?
他張開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她的大拇指就從他的手腕上輕輕劃過,如同被一根羽毛掃過,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盯著呂鳳仙。
她愧疚道:“抱歉,我應該早些為你鬆綁才是,沒想到你會掙紮的這麼狠。”
他的手腕紅腫一圈,甚至還有地方被磨破皮,露出些許血絲。
呂鳳仙歎了口氣。
他盯著呂鳳仙的臉,終於有些明白她行為處事的方式了——她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男人了?一直以男人的方式接人待物、為人處世?
真是天下之大無病不有。
這時,呂鳳仙吹了聲口哨,示意老馬不用跑的那麼拚命。
正好,她要試驗試驗這個“過關斬將”的威力。
這些人算是犯到她手裡來了。
他卻不由得緊張起來:“你能行嗎?”
呂鳳仙盯著他,拖著聲音懶洋洋道:“不行啊……對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你是嗎?!
他眯起眼睛:“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是啊,”她粲然一笑,將自己的臉探了過去,“不如,你親我一口?你親我一下,我說不定就能戰神下凡,將他們掃蕩一空。”
“……”
無恥!無恥!這人真的是女孩子嗎?
呂鳳仙很快便轉過臉,輕聲道:“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你這樣就不緊張了吧?”
他凶狠地盯著她,牙齒都要被他咬崩了。
她卻嬉皮笑臉道:“你好像很失落啊,那不如我委屈委屈,就讓你親我一下吧,雖然不能戰神附體,但也能令你安心……”
他一臉黑線,這是什麼語氣?她果然是在調戲他吧?
簡直是稀爛的調戲方式,她要是男人這輩子能追的上女人才有鬼了,隻會被人當做臭流氓打死。
就在這時,後麵的追兵已經趕到了。
呂鳳仙神色一肅,眼神深沉又危險,“來了。”
這樣的她危險又威風凜凜,簡直有種霸王的風姿。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自己都在想什麼啊,明明是個女孩子……
他正準備保全自己,偷溜下馬,卻被一道寒光閃了眼。
等他再睜開眼,那個騎在馬上追上兩人的氐人士兵已經倒在地上,脖頸破開一個大口子,鮮紅血液汩汩往外流淌。
他飛快地看向呂鳳仙。
她正微微垂眸,望著□□槍頭上的一點嫣紅,然後,輕輕一甩,讓這滴血落進泥土裡。
一種全身冰涼、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蔓延到她的全身。
呂鳳仙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拎著長木倉,每一個拍馬趕來的士兵都被她輕鬆紮死。
她的馬走了多遠,這一路上就倒了多少屍體。
最後,那些氐人士兵甚至不敢再靠前,隻在遠處用弓箭攻擊她。
她一柄長木倉舞的密不透風,水潑不透,儘數將那些箭矢擋了回去。
可是,她這樣又能支撐多久?
他們隻有一匹老馬,一張弓,一個女人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而已。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著追兵大喊:“住手,我們是段公的家眷,你們敢跟我們動手,就不怕段公為了我們將你們儘數剿滅嗎?”
後麵的士兵遲疑了。
“你看看你們連段公的外孫女都打不過,若是段公親自駕臨,你們又當如何?”
“之前跑出去的家仆已經去搬救兵了,你們等著段公來吧!”
段熲曾經大破這些膽敢侵犯中原的蠻夷,這些蠻夷士兵但凡聽到段公之名,無不聞風喪膽。
漸漸地,箭羽停了。
呂鳳仙拿著長木倉,戒備地望向這些叛亂的氐人士兵。
這些士兵看向呂鳳仙懷裡的小娘子,小娘子雖然披頭散發,卻冷冰冰盯著他們,有一種寵辱不驚的姿態。
說不定真的是段熲的家眷啊。
千萬彆招惹上段穎!
他們像是跟這位小娘子達成了什麼無聲的協議,竟然沒有再追過來,隻是站在遠處看著他們離開。
等到徹底看不到那些人,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扯了扯衣領,低聲道:“你看,即便武功再高,也比不上計謀有用。”
呂鳳仙:“是啊。”
她深深看著他,“難道長得好看的人,頭腦也特彆好使嗎?”
“……”
呂鳳仙眉眼彎彎:“你看,你生的好看,頭腦又聰明,我真想將你帶走,去當我的謀士。”
他露出複雜難辨的神情。
他當男兒的時候,全天下隻有一人認為他異於常人,將來不同凡響;可當他頭一次男扮女裝,立刻就有人知道他的好了?
他沉聲道:“即便我是女子?”
呂鳳仙莞爾一笑:“在我這裡男女沒有什麼區彆,隻有有能力,我都欣賞!”
說的好!
他佩服她的胸襟,這種話就算是平常男兒都說不出來。
她深深望著他,低聲道:“而且,我格外欣賞在這世道中與眾不同、聰穎過人的女子。”
差一點點他就要被她打動了。
隻可惜,他是男人,做不了她口中與眾不同、聰穎過人的女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人……大家都沒猜對,他真的是三國裡大家眼熟的人,隻不過在《三國》出場時逼格高,現在就當作他的黑曆史時期吧。
某人:滾!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開心·福祉·朱家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M&L 10瓶;涳虗! 惢痲ㄋ、木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