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腰,倒吸涼氣,“你們找幾個人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裡,我這就去找人。”
“是——”
……
對那邊情況一無所知的呂鳳仙還在對兩人抱怨:“這些土匪連話都聽不清,什麼牛不,我都不知道這是在叫我!”
荀彧委婉道:“將軍不該把名號報出去。”
呂鳳仙眨眼:“你是要我忍下這口氣了?”
荀彧:“路途迢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呂鳳仙笑了:“可是,如果不靠一**土匪,我靠什麼出名?”
荀彧總算明白了她一路上行事為何如此高調。
原來她是想打出自己“勇猛”的名號,這對於毫無背景,初入官場的呂鳳仙的確很重要。
荀彧想了想,還是不讚同道:“路上變數太多,這些土匪多狡詐無德,若是使些下三濫手段,將軍難保不會吃虧。”
呂鳳仙雙手枕在腦後,任由赤兔馬載著自己。
“你以為戰場就有多麼光明正大嗎?慈不掌兵,與人對戰時過於仁德那就是個大傻子,除非……”
荀彧:“除非什麼?”
她翹起嘴角:“……除非你的實力超出他人一大截,仁德是需要實力來支持的。”
荀彧失笑:“這倒是讓我想起宋襄公,如此仁義反倒成了後世的笑話。”
他朝呂鳳仙拱手:“多謝將軍指教。”
呂鳳仙哈哈大笑:“我能指教你什麼,這些道理荀小先生一直都知道,隻是沒來得及想起來罷了。”
荀彧心中一暖。
雖然他年紀尚小,可她一直將他當作正經謀士對待,認真聽取他的意見,甚至還會為了維護他的麵子給他打掩護。
她騎著馬,映著陽光,輕聲道:“你的德行操守,我很佩服,隻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荀彧已經明白。
這也許就是兩人的分歧點,但在矛盾還未暴露之前,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華佗騎著小毛驢,不緊不慢地跟在散步的赤兔身側。
他看了呂鳳仙一眼。
呂鳳仙皮一緊,現在被他看一眼,她嘴裡就條件反射發苦。
她“嘿嘿”一笑。
華佗板著臉,沒好氣道:“手伸出來。”
呂鳳仙握著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
他該不會像爹一樣打她手板吧?
華佗:“看來你想喝……”
“沒有,不想!”
呂鳳仙立刻將手遞過去。
算了,打手板就打手板,總比喝藥強。
她大大咧咧將手遞了過去,掌心向上,好像無論他對她的手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她都不在意。
華佗托住她的手掌,輕輕一翻,將她的手背露出來。
“哎?”
“哎什麼哎!”華佗沒好氣,“你雖然力氣大,到底是**凡胎,難道你沒發現你的手指蹭到他身上的輕甲,都蹭破皮了嗎?”
這還真沒發現。
呂鳳仙仔細瞧了瞧,這才看到手指關節處露出些許血絲。
她不在意道:“一晚上就好了。”
她的皮膚泛白,破皮的地方紅紅的,顯得格外可怖。
華佗心中歎氣,這人還認為自己是個鐵血漢子呢。
他捏著早就配好的藥膏,塗抹在她的關節上,忍不住道:“看來打開你腦袋瞧瞧已經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呂鳳仙:喵?你喵的說什麼,我沒聽清?
說到這裡,華佗格外興奮:“我為了這一天甚至去訂做了一把特殊器具。”
呂鳳仙背脊一涼。
什麼器具?專門用來開顱的?
你他喵的是開顱手華佗吧?
她怔了一下,為什麼她一瞬間會想到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詞啊?
哎,不想了。
……
三人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到了豫州的時候,天氣已經達到了最熱。
呂鳳仙很想要少穿幾件,可華佗堅決不同意,還扯了一大堆養生方子。
她不想再喝藥了,便懨懨地倒在那匹老是跟她鬨彆扭的汗血寶馬身上。
經過一段日子共行,以及呂鳳仙的特地鍛煉,赤兔已經接受了載荀彧的事實,而那匹腿養好的汗血寶馬也仿佛認命了,可性子還是彆扭的很。
呂鳳仙便特地給它起了個“不高興”的名字。
老馬呲著牙齒,仿佛在嘲笑新夥伴。
呂鳳仙給它潑了一盆涼水,“你高興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叫沒頭腦嗎?”
老馬:……
沒有新馬的時候叫人家大寶貝,有了新寵就喊人家“沒頭腦”,嘖嘖……
……
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茶棚歇息。
呂鳳仙灌了一杯粗茶,聽身後的人在說揚州叛亂的事情。
她立刻坐正身體,看了荀彧一眼。
荀彧也正側耳傾聽著。
原來,揚州有個姓許的謀反了,爹自稱“越王”,兒子則自己封自己為“陽明皇帝”,反正揚州混亂一片,連帶著豫州這邊也不太平,而且這些混亂已經持續有段時間了。
呂鳳仙臉色一沉。
這些事情在京師的時候,他們居然從未聽人提起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亮點:老父親·董卓和開顱手·華佗~
靠這章的鋪墊可以引出兩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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