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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張寶、張梁三人都已經身死,雖說剩下的黃巾餘孽也有不少,但呂鳳仙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帶兵進城後,她立刻安排人手準備慶功宴。
呂鳳仙對小黃門道:“不妨留下來與我們同樂如何?”
小黃門自是同意。
雖然是慶功宴,但軍中不讓飲酒,宴會上喝的也隻是水而已。
宴會過半,她去房中更衣,卻撞上了郭嘉,他手裡正拎著什麼東西從她房裡鑽了出來。
呂鳳仙藏在柱子後,悄悄等他經過。
待他經過,她突然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後脖頸。
呂鳳仙的手剛剛在柱子上冰過,涼涼的。
郭嘉當即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裡的東西甩出去。
待他看清是誰,立刻捂著心口往地上倒。
“哎哎哎,不行了,不行了,我被主公嚇得心臟驟停,好難受……”
呂鳳仙:“……”
你丫碰瓷呢!
郭嘉直接橫躺在地上,開始放賴了。
呂鳳仙掐著腰,好無奈地看著他。
他“哎呦哎呦”叫著,中途沒有聽到聲音,還以為呂鳳仙走了,便捂著臉,張開手指,偷偷從指縫裡偷看。
可他指縫開的大,眼睛也大,被呂鳳仙看個分明。
郭嘉卻也不怕,被拆穿了也要在地上打滾。
呂鳳仙在他身邊蹲下,無奈道:“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郭嘉移開手,臉上滿是笑容:“晚上……”
呂鳳仙:“不行,有約了。”
郭嘉挑眉:“一個人?”
呂鳳仙點頭。
郭嘉點頭:“那加我一個,反正主公有兩邊,一人一邊。”
呂鳳仙皺皺眉:“行吧。”
郭嘉從地上爬起來,瀟灑地拍了拍衣服。
——他剛剛果然是裝的!
呂鳳仙好奇道:“你剛剛從我房間裡拿了什麼出來?我還沒有怪罪你呢!”
郭嘉拎起手中的酒壇,笑吟吟道:“主公屋子裡藏著酒,我還沒有怪罪主公呢。”
“這怎麼可能!”
她的營帳裡根本沒有酒,難道是搬過來的時候下麵人準備的?
呂鳳仙手臂一伸,手指一勾,直接將酒壇從郭嘉手中勾走。
郭嘉瞪大眼睛,卻反抗不得。
他捂著心口,一副真的要氣絕而亡的模樣。
郭嘉:“主公,把酒放下,咱們還能做朋友。”
呂鳳仙笑眯眯:“可布卻不想跟你做朋友。”
等等!莫非她開竅了?!
郭嘉既驚且喜地盯著她,“那想做什麼?”
“嗯……”
呂鳳仙伸出手,捏住了郭嘉的下巴,故意左看看,右看看。
郭嘉也任由她動作,一點也不反抗。
呂鳳仙抿嘴一笑,慢悠悠湊近了他。
她身上帶著鐵血與草木的氣息,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在她的身上卻相得益彰。
郭嘉喉結微動,氣管像是被這股與眾不同又格外霸道的香氣強了。
她一步步靠近,他一步步後退。
郭嘉揚著頭,被她逼到柱子上。
呂鳳仙挑眉一笑,故意逗他道:“小娘子還跑嗎?”
郭嘉一甩袖子,捏著嗓子期期艾艾道:“大人,妾已有夫君,大人切勿輕薄妾身啊。”
呂鳳仙差點笑出聲來,硬是強忍著問他:“哦?你的夫君是誰啊?”
郭嘉笑嘻嘻道:“妾的夫君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詩中有雲‘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坐中數千人,皆言夫婿殊’,可即便是秦羅敷的夫君也比不上妾的夫君。”
“妾的夫君身下騎千裡駒赤兔馬,手中拿著方天畫戟,頭上戴八寶金冠,身上披七□□甲,於千萬人中殺出重圍,於危城中孤身赴險。過去,人人尊稱一聲呂府君,現在人人高呼呂豫州,大人可認得此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拉向呂鳳仙的手,把那壇酒拿了過來。
呂鳳仙暗笑,卻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道:“是嗎?好像聽說過,你該不會是吹牛吧?我怎麼沒聽說過呂豫州有夫人了?”
郭嘉雙手抱著酒放在腹部,羞澀地瞥了呂鳳仙一眼,小聲道:“我家夫君一直不肯給我正名呢。”
呂鳳仙:“嘖嘖,小可憐,讓我看看。”
她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
她雙目灼灼,緊緊盯著他。
郭嘉雖然嘴上說的好,身體卻緊張的過分,額頭甚至冒出了細汗。
她笑著,將腦袋越靠越近。
郭嘉下意識仰頭,後腦勺抵在了柱子上。
她睨了他一眼,鼻子靠近他的嘴角,輕輕嗅了嗅。
郭嘉隻覺得她把自己身體的陽氣都吸走了,他現在全身發軟,都要站不住了。
他的手下意識一鬆,“哐當”一聲脆響,那壇酒砸在回廊地麵上,碎了。
酒水流了一地,濃鬱的酒香彌散開。
郭嘉咂咂嘴,有些揪心。
這酒一聞就知道是好酒,可惜這酒沒送進肚子裡。
可是……
酒常有,這樣子的呂鳳仙卻不常見到。
他專注熱切地注視著她。
呂鳳仙仰起頭,盈盈一笑,燈影浮動在她的眼波深處,他則醉倒在她的眼波中。
君香勝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