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受了傷,但童汐也沒有在電話裡賣弄同情的意思。沒想到,明姨根本沒有問她,而是說:“大少奶奶,你現在在哪裡?”
病房這邊很安靜,明姨的聲音就越發清晰了,童汐隱約察覺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似乎在發顫。
她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少爺高燒不退,現在老爺夫人和二少爺全都在醫院守著,你說我找你什麼事?”
童汐的笑容驀地僵住,眼底閃過難以置信,“岑宴高燒不退?怎麼會這樣?我出門之前,明明還好好的……”
說到這裡,童汐頓住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她掀掉被子,穿上拖鞋就要出門,“你們在哪個醫院?我立刻趕過去。”
“童汐你乾什麼?你現在不能出去!”
童汐壓根沒聽到沈青青的話,跟她受傷比起來,岑宴高燒可嚴重多了,都驚動了整個岑家的人,她這個名副其實的老婆不在算怎麼回事?
但當她打開房門,看到一群烏泱泱的人,扛著□□短炮,集中瞄準著她。
童汐愣了一下,接著腳步後退。
剛要關門,卻還是晚了一步。
“啊,是童汐,她竟然醒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那群懶洋洋扛著相機的人紛紛跟解了穴一樣,全員沸騰起來,全都往童汐這邊湧:“童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這是剛醒嗎?要去哪裡?”
不是黑粉,而是一群記者,就等著她醒來之後采訪她的。
這些人還有職業操守,儘管很想獲取第一手新聞,但都知道童汐是個病號,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童汐現在可沒有心情接受采訪。
可眼前的盛況告訴她,要全須全尾地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她擔心岑宴,隻好假裝虛弱地捂著腦袋,仿佛立刻要倒下去一般:“啊,我的頭好暈……”
當了二十多年病美人,裝弱裝暈絕對是童汐的拿手戲,再加上她頭上還頂著傷口,原本八分的演技硬是發揮到了十分。
記者們真以為童汐頭暈,連連後退。
沈青青見機扶過童汐,“童汐現在身體不適,不方便接受采訪,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等病房門關上,童汐立馬站直了身體,滿臉焦急地對沈青青說:“青姐,你想辦法將記者弄走,我要出去一趟。”
沈青青咬了咬牙,“你彆急,我想想辦法。”
半個小時後,童汐趕到岑宴所在的醫院。
周圍氣壓很低,不管是岑耘還是岑曄臉色都很不好,童汐隻好悄悄挪到明姨這邊,低聲問:“明姨對不起,我來遲了,岑宴現在怎麼樣?”
對於岑宴出事這麼久童汐才趕回來,明姨心裡是有怨氣的。
但她又想到,似乎沒有其他人通知童汐,她不知情也是正常……明姨收起了不滿,淡聲道:“醫生還在裡麵治療……”
說話時轉過頭,冷不防看到童汐的模樣,不由得抽了口氣。“大少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腦袋在流血?”
童汐來的路上很急,感覺頭上的紗布有點鬆動,但她也沒有當一回事。
此刻明姨反應這麼大,岑家的人也聽到了,紛紛朝她看過來。
隻見女孩神色匆匆,顯然剛剛跑上來的,頭上裹著白色繃帶,這會兒傷口開裂,繃帶上都被血染紅了。腳上穿的一次性拖鞋,也被灰塵弄得臟兮兮的,整個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童汐見大家都看著她,心頭直打鼓,“沒什麼,受了點小傷而已。”
“好端端怎麼會受傷?而且還是在腦袋上,大少奶奶也太不小心了點。”
岑家的人注意力都在岑宴身上,誰都沒有心情看娛樂新聞,自然不知道童汐受傷的緣由。
“不要緊的,就是看著嚇人了點,岑宴的燒退下來了嗎?醫生怎麼說?”童汐話裡話外都是岑宴,充分展現了她這個妻子對岑宴病情的擔憂。
帶著腦門上的血趕來醫院看高燒的丈夫,就算他們心裡有不滿,也挑不出童汐的錯處來。
岑夫人這麼想著,正要開口,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
岑宴的主治醫生從裡麵出來。
這下,誰也沒心情再問童汐怎麼回事了,注意力全都轉移到岑宴這邊,圍著醫生詢問情況。
“溫度暫時降下來了,二十分鐘內沒有再升起的跡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岑宴的症狀很奇怪,本以為是身體受到感染導致高熱,但他們檢查過幾遍,都沒有發現他哪個部位發生感染的情況,這次發燒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完畢,求個營養液呀~~明天見。